來,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所以,你覺得該怎麼辦?”
“第一步,先對付溫行之,讓他有來無回,能殺就殺,不能殺,也要將他留在京城。”凌畫語氣平靜,似乎皇帝剛剛的雷霆震怒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八風不動地給出建議,“第二步,命人快速接管幽州兵馬,臣本來覺得,拿下溫行之,再對付幽州三十萬兵馬,但如今臣想,興許可以在太后壽宴之日,便派人前往幽州,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奪了幽州兵馬。”
皇帝重新坐下,“幽州兵馬只認溫家人,如何好奪?”
凌畫道:“幽州本來有二十萬兵馬,後來分了端敬候府十萬兵馬,其中還有張家昔年的舊部,雖然不多,但也有三萬,所以,臣想著,派人去幽州,趁機收攏端敬候府那十萬兵馬與張客大將軍的舊部三萬,分化三十萬幽州軍內部。”
皇帝沉思,“派誰去?若是朕派張炎亭與崔言書此時離開,怕是也會鬧出動靜,被溫行之察覺。”
凌畫也沒有好人選,“臣也是在剛剛與陛下的探討中徒然覺得可以雙管齊下,但至於派誰去……”
“派宴輕去。”皇帝看著她,“他走一趟幽州,定然可以讓端敬候府那十萬兵馬聽他的。”
凌畫抿唇,腦中又想起凌雲揚所說的宴輕埋骨在白骨如山的戰場上,她果斷搖頭,“派夫君身邊的端陽持端敬候府的令牌,再讓張炎亭推薦一位親信跟隨端陽一起前去吧!”
“凌畫!”皇帝又怒了,“豈能兒戲!”
凌畫直視皇帝,認真地說:“陛下,臣並未兒戲,端陽陪著夫君一起長大,自小也是習讀兵書,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夫君的人,端敬候府兩位老侯爺故去後,夫君遣散了十之八九府中人,獨留了十幾人,身邊更是唯獨一個端陽,後來臣嫁給他,才又將雲落給了他。自從有了雲落,端陽才不怎麼跟在夫君身邊,一心研讀兵書,派他去,既不會吸引人注意力,又能代表端敬候府。若是派夫君前去,怕是才要壞事兒,因他的目標太大了,若他在太后壽誕期間不出現,才真是被人猜疑。每年宮宴他雖然不愛入宮露面,但太后生辰,他可從來沒錯過。”
皇帝深吸一口氣,“你為了他的悠閒自在,倒是滿嘴理由。”
凌畫不否認,“臣也會派人輔助端陽和張家派出的親信,也請陛下給一道密旨,安排妥當後,明日便讓他們出發。”
話說到這份上,皇帝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若是不成功呢?”
“若是不成功,臣親自去幽州。”凌畫想著,幽州是大事兒,還有涼州,她自然不能讓其都落入碧雲山寧家手裡,若是拿下溫行之最好,總之,無論拿下拿不下,她怕是都要出京去奪兵馬。
皇帝板著臉,“若是不成功,就讓宴輕滾出來接旨,江山不穩,有人謀亂,他身為端敬候府的子孫,豈能袖手旁觀?愧對宴家列祖列宗。解決了內患,朕可以再准許他撒手去玩。”
皇帝警告,“你不準再三攔著,否則朕唯你是問。”
凌畫抿唇,到底沒替宴輕再拒絕,“陛下說的是,若是形勢真嚴峻到一定地步,夫君定然也做不到袖手旁觀,臣自然更不會攔著。”
皇帝這才算消了些氣,當即轉身手書了一封密旨,遞給凌畫,又將幽州的一半虎符遞給她,“你拿著這個,只管派人去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