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她也不想說的,但誰讓今天柳側妃突然抽風逼她呢。
她嘆了口氣,最後說道,“柳姐姐,你的事兒我的事兒,咱們以前的和以後的,都不相干好不好?”
她一個時刻想著逃離東宮和蕭澤的人,真的很不擅長宮斗的。
柳側妃還能說什麼,她有這麼大的把柄攥在她的手裡,她不想跟她不相干都不行。
她深吸一口氣,“誰樂意與你相干!”
程側妃點點頭,“那我走了啊,太冷了,凍死我了。”
她抱緊已涼的差不多的手爐,將脖子縮排毛茸茸的衣領裡,小跑著走了。
柳側妃看著她跑遠,竟然從她的身影裡,奇蹟地發現了她的可愛之處,她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見鬼了。
剛醒來的蕭澤並不知道他東宮位分最高有資格寫進皇室玉牒的兩位側妃揹著他互相揭穿了彼此最大的秘密,他兩位側妃離開後,他想起了已折了的東宮暗部首領以及此次摺進去的三十六寨,臉色又陰沉下來。
他越想心裡越氣血上湧,喉嚨處一片腥甜,若非貼身小太監小望子見他神色不對及時嚇的手足無措地提醒,他幾乎又要吐出一口血來。
小望子臉色發白,“殿下,太醫說您可千萬不能再動怒了,血、血吐多了不好……”
何止是不好?傷肺腑啊!
蕭澤恨不得將凌畫千刀萬剮,“凌畫這個賤人!”
他後悔,後悔極了,當年,就不該留有後患,就不該為了自己心裡的私心想將她金屋藏嬌而免於她被下大獄,太傅說世上女子千千萬,他要什麼樣兒的沒有,何必執著一個凌畫,他鬼迷心竅,還真就唸著她了,若非如此,她怎麼有機會敲登聞鼓告御狀?若非如此,她怎麼成了他的心腹大患扎入他心臟?
蕭澤攥緊拳頭,對小望子說,“你說,本宮該怎麼才能殺了她?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小望子心裡苦如黃連,怎麼才能殺了凌畫呢,他也不知道啊,他就是一個小太監而已,從小到大,做的活計,就是伺候太子殿下,這可真是太難為他了。
“去將蔣承叫來。”蕭澤也沒指望小望子說出什麼好主意。
“是,奴才這就去。”小望子連忙跑了出去。
不多時,蔣承進了太子的寢殿,見禮後,看著蕭澤蒼白無血色的陰沉模樣,心裡嘆了口氣,“殿下息怒,您身體要緊。”
身子骨若是糟蹋壞了,一切可就全完了。
蕭澤盯著蔣承,“你說,怎麼才能殺了凌畫?不惜一切代價。”
蔣承也在琢磨這個事兒,且自從蕭澤昏迷後,他已琢磨了整整大半日,如今蕭澤問起,他拱手回道,“太子殿下,只憑咱們東宮,怕是殺不了凌畫。”
“殺不了嗎?”蕭澤不愛聽這個,也不想聽這個,“本宮只問,怎麼才能殺了她。”
蔣承道,“東宮殺不了她,但有一人,卻可以殺他。”
“誰?”
“陛下。”
蕭澤冷笑,“父皇重用她,又怎麼會殺她?若是本宮所料不錯的話,她豈敢私調兵馬為己所用?一定是上摺子請示過父皇,父皇準了,她才讓兩萬漕郡的兵馬護送回京。以至於三十六寨的人才不是對手。”
他覺得好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她再厲害,也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既能扶起來她,也能殺了她。”蔣承道,“若想殺她,只能讓她犯欺君大罪,借陛下之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