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對吃喝玩樂都很熱衷,但是唯有一樣食物,他是敬謝不敏,那就是糖葫蘆。
他永遠都覺得,糖葫蘆根本就不甜,酸死個人,咬一口,外皮包裹的那一層糖漿根本就不管用,能酸掉牙。
他看著凌畫,還是說,“那我們找找?”
凌畫點頭。
二人沿著人流又走了兩條街,終於在一個背街裡,找到了個賣糖葫蘆的攤子,可是晚了一步,凌畫眼睜睜地看著最後一串被一個半大的孩子掏了銅錢買走了。
她可憐兮兮看著,對宴輕說,“沒有了。”
宴輕又好笑又無奈,覺得她有時候能耐的不行,有時候又像個孩子,他掏出了一錠銀子,走過去,在那孩子剛要咬向糖葫蘆時將一錠銀子遞到了他面前,對他說,“這一錠銀子,買你的糖葫蘆,賣不賣?”
那孩子動作頓住。
“賣不賣?”宴輕掂著銀子問他。
那孩子似乎也很想吃糖葫蘆,看著一錠銀子,他已是個半打孩子,已知道一錠銀子值多少銅錢,掙扎不已。
宴輕說,“你這串糖葫蘆三個銅錢,但我給你的一錠銀子,值六百銅錢,也就是說,你拿了這一錠銀子,明天可以買兩百串糖葫蘆。”
“我賣。”那孩子果斷將糖葫蘆遞給宴輕。
宴輕將銀子遞給了那孩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孩子留戀地看了一眼已經到了宴輕手裡的糖葫蘆,拿著一錠銀子轉身跑了。似乎怕跑的慢了,自己忍不住反悔了,畢竟糖葫蘆真好吃。
宴輕得了糖葫蘆,轉身遞給凌畫,面上雲淡風輕,“給,吃吧,小饞鬼。”
凌畫伸手接過,甜甜的笑,“謝謝哥哥。”
她咬下了一顆糖葫蘆,嘴唇沒碰到下面的,遞給宴輕,“哥哥也吃。”
宴輕撇開臉,“你自己吃吧?”
他看著她吃,自己就牙酸。
“很甜的。”凌畫強調。
宴輕“嗯”了一聲,不往她這裡瞅一眼,還是說,“你自己吃。”
凌畫一連吃了三顆,發現他徑自走著,看也不看她,她探頭去瞅,發現他舌尖抵著腮幫子,一副酸倒牙的樣子,她忍不住笑了,“哥哥怕酸啊。”
宴輕不想理她,“你快吃。”
凌畫點頭,忍著笑,將一串糖葫蘆都吃完了。
糖葫蘆吃完,也回到了小客棧,凌畫心情好,給那小夥計一錠銀子,讓他抬兩桶水進房間。
小夥計眉開眼笑,“公子和夫人可看到燈賽了?誰家奪魁了?”
“我們沒進賽場裡,就在街上轉了轉,李家鋪子的燈很不錯,名不虛傳。”凌畫笑著說,“若是不出意外,應該還是李家鋪子奪魁。”
小夥計說,“李家鋪子東家的獨女,自小對制燈頗有天分,去年的宮燈就出自李少東家之手,真是誰說女子不如男?”
凌畫笑著點頭,“女子大多心靈手巧。”
小夥計拿著銀子下去了,很快,就讓人抬了兩大桶誰放進了房間裡。走時還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凌畫隨手將房門從裡面插上,對宴輕說,“哥哥,你一手是不是能提一個木桶?你將其中一桶水從屏風裡提出來,我在屏風裡洗,你在屏風外洗。”
隔著屏風,互不影響。
宴輕深吸一口氣,“不用提,你先洗吧!這麼熱的水,你洗完也冷不了。”
凌畫點頭,“那好吧,我會洗快一點兒的。”
凌畫從包裹裡拿出新買的衣裳,進了屏風後。
宴輕坐在桌子上喝茶,不想聽屏風內的動靜,但是他耳目太好,只聽得裡面窸窸窣窣的脫衣聲,然後,又聽到輕微的進入水桶的聲音,之後,又聽到手撩水的聲音。
他一盞茶喝下肚,不但不解渴,還愈發覺得口渴了,
他霍然站起身,轉身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凌畫在屏風後聽到動靜,對他喊,“哥哥,你去哪裡?”
“在院中散步消食。”宴輕回了她一句。
凌畫奇怪,他晚飯吃的不多,出去玩了一個多時辰,走了好幾條街,如今還沒消化嗎?
房門從外面關上,宴輕並沒有真的在院中散步,而是站在門口,鳳山縣的冬日,對比京城是暖的,但對比江南,還是冷了,尤其是夜晚風涼,他心中的躁意被撫平了許多。
凌畫的動作並不慢,三盞茶左右,她就洗好了,穿戴妥當,趕緊走出來,開啟房門,見宴輕長身玉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