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與凌畫有這個淵源在,確實不需要擔心自己的手下。
周瑩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她覺得怕是東宮太子都不知道,他最仰仗的江州知府公子杜唯,與凌畫有這個淵源在。
她雖然對杜唯這樣的惡霸不喜,但還是問,“能不能將杜唯拉入我們陣營?讓他投靠二殿下?”
若是能策反杜唯,那麼,東宮又失了一臂膀。雖然杜唯為東宮做了很多惡事兒,但是為了二殿下的大位,為了能勝出東宮,若是能策反他,也不是不能用此人。
周瑩雖心正,但卻不是天真之人。知道奪大位,本就如履薄冰,要用盡能用之人。有時候杜唯這樣的人,最好用。
凌畫想了想說,“那就要看杜唯和江州知府的父子之情深不深了。若是父子親情深,怕是難。江州知府對東宮就如溫啟良對東宮,忠心耿耿。等回去路過江陽城,我會會他再說。”
她本也不是什麼好人,若是能用杜唯來對付東宮,她自然也不介意收用。只不過杜唯與林飛遠不同,他是真的幫東宮做了太多惡事兒,他若真能投靠,她用的話倒是不介意,但蕭枕怕是不見得會同意。
周瑩點頭,“掌舵使說的是。”
周武重新點了人,匆匆帶上,出了總兵府。
還沒出城,迎面便見到由一小隊護衛護著回來的宴輕和周琛,周武常年習武,鼻子靈敏,勒住馬韁繩時,便從一行人身上的聞到了血腥味,宴輕身上沒看出受傷,他兒子周琛也沒有,他打量過二人之後像後看,只見護衛們衣衫有破損,有的人明顯受了傷,只不過還算爭氣。
他面色一變,對宴輕拱手,壓低聲音,“小侯爺,你們遇到刺殺了?”
宴輕“嗯”了一聲,“回府再說。”
周武正了神色,這城門口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連忙調轉馬頭,同時問周琛,“琛兒,你大哥和二哥呢?”
他沒見到兩個兒子,不免有些擔心是不是他們今日出事兒了。
周琛壓低聲音道,“大哥二哥無事兒,另有事兒處理,兒子先陪小侯爺回來,回府後與父親細說。”
周武點點頭,放心了,不再多問。
一行人回了總兵府,翻身下馬,邁進門檻後,宴輕問,“我夫人呢?”
周武立即說,“掌舵使在我的書房。”
宴輕點頭,抬步向周武的書房走去。
周武見宴輕走的快,不用他引路,便找去了他的書房,愣了一下,也來不及細想他怎麼知道他書房的位置,便快步跟了上去。
凌畫正在與周瑩閒聊。
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凌畫騰地站起身,匆匆向門口迎去,這麼久的時間,她已對宴輕的腳步聲十分的熟悉,宴輕的腳步聲與旁人的不一樣,他也說不出哪裡不一樣,總之,只要是他,她一聽就能聽出來。
果然,她推開門後,一眼就看到了宴輕。
他腳步輕快,不見步子邁的多大,轉眼就走到了她近前,看了她一眼,微微挑了一下眉,“知道是我回來了?耳朵何時這麼好使了?”
凌畫伸手拽住他衣袖,回答他,“就今天。”
她才不會告訴他,只要他不刻意放輕腳,每回他的腳步聲她都能辨認出來。
她說完,鬆開他的袖子,伸手在他身上摸,前胸後背,動作很快,眨眼就被她摸了一圈。
宴輕身子一僵,抓住她的手,低斥,“做什麼?”
“摸摸你受傷了嗎?”
“沒有。”
凌畫確實也沒摸到他受傷,但卻聞到了他周身濃郁的血腥味,因今日他穿的是件青綢軟袍,顏色太深,她辨不出有沒有血跡,又問道,“這麼濃的血腥味,真沒有嗎?一點兒都沒有?”
宴輕揚眉,“你希望我受傷?”
“當然不是,我是擔心你瞞著我。”凌畫瞪了他一眼。
宴輕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溫和,“真沒有受傷,一點兒也沒有,是刺客身上的血。”
凌畫放心了,“那就好。”
雖然知道他武功絕高,但若說真的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還是有那麼點兒擔心他被傷到。
二人在門口這一番模樣,屋裡跟出來的周瑩瞧了個正著,外面跟進來的周武和周琛也看了個清楚。齊齊心想著,掌舵使和宴小侯爺的感情真好,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也不能相信,這就是傳言中因喝醉後弄出婚約轉讓書聖旨賜婚強扭在一起的夫妻,還以為自小便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