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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親派的欽差帶著追封溫啟良和任命溫行之為幽州總兵的聖旨,一路上緊趕慢趕,總算在溫行之讓人給溫啟良擇定好的入葬吉日前一日,順順利利地到了幽州。
溫行之接了聖旨,這一日開始,幽州三十萬兵馬堂堂正正受他統領。
溫行之安排了欽差入住後,與溫夕柔兩個人進行了短暫的兄妹談話。
溫行之看著溫夕柔說,“二妹妹不用嫁去東宮了,是不是很高興?”
溫夕柔也不掩藏,在溫行之的眼裡她也不覺得掩飾有用,誠然地點點頭,“大哥說的是。”
“為父守孝需要三年。屆時你的年紀不小了。”溫行之問,“你臨行前,太子怎麼說?”
“他說等我三年,但東宮會有庶子庶女。”溫夕柔不以為然,“不知三年後,東宮還是他的東宮嗎?”
溫行之已料想到了蕭澤會這麼說,面無表情,“他倒是好打算。”
溫夕柔問,“大哥有什麼打算?”
溫行之反問,“你覺得我會有什麼打算?”
溫夕柔搖頭,“大哥有什麼打算,我猜不出來。”
“你是不是希望我不扶持蕭澤,改為扶持蕭枕?”溫行之問。
溫夕柔自然是希望的,於是點點頭。
溫行之看著她道,“刺殺父親的人雖然不是蕭枕的人,但攔截幽州送往京城的密報,卻是蕭枕所為。這是殺父之仇。”
溫夕柔依舊點頭,她知道是殺父之仇,但這仇,她怎麼也共情不起來,她沒享受過父愛,父親在她心裡,比陌生人好一點兒罷了,若父親不死,她會聽他之命嫁入東宮,哪怕她不會向著東宮,但如今,他死了。
她看著溫行之,“大哥要為父親報仇嗎?父親臨終是不是依舊囑咐你扶持太子?”
“嗯,他是這樣說,但我沒答應。”溫行之道,“但我答應了一樁事兒,殺了凌畫。”
溫夕柔瞳孔縮了一下,“父親以為是凌畫派人刺殺的他?”
“嗯。”
“但大哥知道不是。”
溫行之笑了一下,“是,我知道不是她派的人,但父親之死,與她有脫不開的關係。我答應父親殺她,也不框外。”
溫夕柔不說話了。
她自然也不希望溫行之去殺凌畫,因為她是扶持蕭枕的人,她希望蕭枕好,希望蕭枕登上那個位置,那麼,便少不了凌畫扶持他。
“二妹妹還真是向著蕭枕啊。”溫行之道,“你這般深情,蕭枕知道嗎?他領情嗎?”
溫夕柔點頭,迎上溫行之的視線,“二殿下知道,他不領情,但那又如何呢?喜歡上他,本就是我一個人的事兒。”
溫行之扯動嘴角,“喜歡一個人,都跟二妹妹一般,付出不求回報嗎?”
“我目前還沒付出,二殿下也不需要我付出。”溫夕柔很冷靜。
溫行之點頭,“在京城,你可看到過大妹妹?她從家裡出走了,若是我猜想的不錯,她應該是去了京城,她放不下蕭澤。”
溫夕柔對溫夕瑤沒有絲毫的姐妹之情,當然溫夕瑤對她也沒有,她搖頭,“不曾見到,也沒聽說她人去了京城。”
這冰天雪地的,她一個人,別沒到京城便凍死了吧?
溫行之道,“比起大妹妹,二妹妹與我才像是親兄妹。”
他站起身,“二妹妹安置吧!”
溫夕柔跟著他站起身,猶豫片刻,想再問溫行之一句,“大哥,你是十分肯定,萬分都沒有可能,絕不扶持二殿下嗎?”
溫行之腳步一頓,想了想,“倒也不是。”
“那是……”
溫行之道,“殺凌畫不容易,我也未必能殺得了她。但我若是問問蕭枕,他殺了凌畫,我就扶持他呢?你說蕭枕做不做?或者,待他登上皇位,將凌畫賜給我,他同意不同意?要知道,幽州三十萬兵馬,有了這三十萬兵馬加成,這天下一定會是他的,單單得了涼州兵馬,這天下不一定是他的,你說他心底不心動嗎?”
“不可能。”溫夕柔斷然說,“我雖未與二殿下打過交道,但與凌畫打過交道,二殿下連我這個主動投靠一心想幫他的溫家女人都不利用,又怎麼會利用一心扶持他的人?若是他真做了,與禽獸何異?那些扶持他的人會怎麼看他?可還會扶持他?他不會的。”
“妹妹倒是這般肯定。”溫行之道,“自古以來,要爭皇位,不就有流血犧牲,白骨成山嗎?別人的,自己人的,所為一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