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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後,宴輕掙開了凌畫的手。
凌畫偏頭看他。
宴輕醉眼濛濛的神色已不再,對她伸手一指,“你坐邊上。”
凌畫:“……”
她看著宴輕,“你沒醉?”
剛剛是在裝醉?
宴輕哼了一聲,“爺那麼容易醉嗎?四舅兄酒量還需要再練練。”
凌畫:“……”
原來真是裝醉啊。
她有點兒遺憾,以為四哥的酒量跟他差不多呢,沒想到他的酒量比四哥高了一籌。
她看著宴輕,“那你剛剛為什麼裝醉?”
還乖乖的讓我拉著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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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懶洋洋地閉上眼睛,給出理由,“你不是說要在人前恩愛嗎?”
凌畫:“……”
哦,對。
這個理由很充分,他記得很深刻,執行的也很不錯,比她還上心。她都險些忘了。
她默默地坐在了一旁,一時間也不知該誇他還是什麼了。她其實是寧願他喝醉的。
宴輕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凌畫吱聲,睜開眼睛看著她,“怎麼不說話?”
凌畫對他虛虛一笑,“哥哥說的對。”
除了誇他,還能說什麼?可是她不太想誇。
宴輕似乎就在等這一句話,聽她說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夜晚的京城,秋意微濃,街上稀稀疏疏地走著車馬行人。沒走多久,馬車緩緩停住,琉璃的聲音從車外響起,“小姐,遇到許府尹了。”
凌畫伸手挑開車簾,向外看去,果然見許子舟帶著京兆尹的人站在前方,似是街道上出了什麼亂子,勞動了他這個府尹。
許子舟認出了凌畫的馬車,停下手邊的事兒,走了過來,見凌畫從車裡探出頭,眉眼依舊,但一身新婚紅裳很是豔麗奪目,為她本就姣好的五官增添了三分豔色,挽起的婦人髮髻,已代表她如今已婚的身份。
他腳步頓了一下,掩住眼裡的情緒,笑著道喜,“淩小姐,恭喜。”
凌畫笑,“許府尹,多謝。”
她看向遠處,“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出了一樁大案子,承平郡王府的小郡王與昌平侯家的三公子打出了人命。”許子舟揉揉眉心,“淩小姐新婚,不宜看這些血光,繞路回府吧!”
凌畫驚訝,“誰打死了誰?因為什麼原因?”
“搶女人。”許子舟很是無語地說,“承平郡王府的小郡王將昌平侯家的三公子打死了。”
凌畫嘖嘖,兩個府邸都是後梁開國功臣之後,子孫後代雖差不離的沒落,但到底還都是京城數得上名號的勳貴府邸,這一樁案子,京兆尹斷不了,刑部斷不了,大理寺也斷不了,怕是要鬧到陛下那裡斷了。
她點點頭,“那我就繞道走吧!許府尹忙著吧!”
許子舟點頭。
不必凌畫吩咐,琉璃已讓車伕調轉了馬頭,改道回府,雖然繞遠些,但也好過新婚看這個。
凌畫放下簾子,回頭便看到宴輕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盯著她看。
她愣了一下,“還以為你睡了。”
宴輕聲音懶洋洋的,“許子舟還喊你淩小姐?”
凌畫笑了一下,“大約是習慣了。”
“你就沒想著提醒他改了稱呼?”宴輕挑眉。
凌畫眸光一閃,換作別人,她自然提醒了,但因為許子舟,知道喜歡她,故意提醒無異於戮他心,她便沒提醒。
她看著宴輕,溫柔地說,“下次再見,我一定提醒他。”
宴輕嗤笑,“真不知道你是心硬還是心軟!”
心硬的哪怕算計他,也不嫁喜歡她的許子舟,心軟的已經嫁給了他,連個稱呼也不糾正。
凌畫伸手去拽宴輕袖子。
“住手。”宴輕伸手攔住,“什麼毛病!”
凌畫沒夠到他的袖子,索性趁機抓住他手,攥在手裡,“就是這個毛病,改不了了。”
宴輕噎住。
凌畫挪過來,靠近他,將中間空出的距離填滿,挨著他的身子坐在他身邊,軟聲軟語,“哥哥,咱們談談吧!”
這樣下去,她得憋瘋。
宴輕不合作,臉色不好看,“談什麼?信不信我將你扔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