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舉著凌畫轉了兩圈,在她的震驚的目光下,將她放了下來。
凌畫看著宴輕,已說不出來話了。這個人是魔鬼吧?他是什麼腦回路?她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舉高高過。
宴輕負手而立,“這樣行了吧?”
凌畫木木地點頭,“行了。”
宴輕轉身先走,“那走吧!”
凌畫默默地跟了進去。
樂園裡有守園人,凌畫素來很愛惜這個專門修建的供她玩的找回小時候失去的童真的樂園,所以安排了守園人。守園人的活計不多,就是平常打掃打掃她的玩具們,發現壞的玩具趕緊修復,以及她來玩的時候陪玩等等。
宴輕進了樂園,似乎整個人都開心了,“你每次進來,先從哪個玩?”
凌畫如進了自己的王國,大手一揮,全部寵幸一遍的語氣,“從這邊的木馬人開始,一直玩到那邊的空中飛車。”
宴輕點頭,“好,那就從這個開始。”
他走了過去,發現凌畫沒跟上,又回頭伸手拽了她。
他大約是太興奮,所以,這一回拽的不是凌畫的胳膊,而是她的手。
凌畫一下子開心了,早先的懨懨之氣一掃而空,覺得舉高高其實比普通抱抱好多了,雖然沒能夠與宴輕身子挨著身子臉貼著臉,但畢竟是宴輕式的獨一無二。
海棠花雨下漫步雖然沒能風花雪月,但左右都是培養感情,在樂園裡玩,雖然不那麼浪漫,但總歸是一起玩,也是能培養感情的吧?
於是,凌畫高高興興地跟著宴輕上了木馬人。
宴輕坐在木馬人上,看著他對面同樣坐在另一個木馬人上的凌畫,大約是她一張臉笑的太燦爛,以至於他有點兒困惑,“你怎麼高興成這樣?”
不就被舉高高一回,這麼高興的嗎?
凌畫眉眼彎彎,好心情一覽無餘,“就是很高興啊,我也好久沒玩了呢。”
宴輕一臉無語,“原來你是在騙我嗎?開始還裝作不樂意玩不高興玩不想陪我玩,騙我抱你?”
凌畫無辜地看著他,“才不是,就是因為你抱了我,我才高興玩的。”
不過他那叫抱嗎?那叫舉高高。
宴輕懷疑地看著她。
凌畫雙手拍著木馬人的腦袋,歪著頭問他,“我高興難道不好嗎?”
他樂意看她懨懨著一張厭世臉?
宴輕不置可否,“這個怎麼開始?”
凌畫坐直身子,抱住木馬人的腦袋,囑咐他,“你坐穩了,我喊一聲,這些木馬人就會跳起來蹦起來打起來,你別害怕,它們不傷人的,頂多揪你一根頭髮。”
宴輕:“……”
他還怕被揪一根頭髮?
他學著凌畫的樣子,抱住騎著的木馬人的腦袋,穩穩當當地夾住木馬人的身子,坐的極穩。
凌畫喊了一聲,“動!”
木馬人頃刻間動了起來,一下子快速奔跑,快速跳躍,快速騰高,彷彿像群魔亂舞。
宴輕睜大眼睛,滿眼都是驚奇,在他愣神沒躲閃的功夫,一隻木馬人不知從哪裡伸出了手臂,揪住了他一縷頭髮。
宴輕回身抓住了這條手臂,驚奇地發現是一隻人手。
他捏了捏,那人手一個小擒拿逃脫,攸地在他眼前不見了。
宴輕:“……”
他轉回頭想問凌畫,他坐的木馬人忽然向下一陷,宴輕眼前一黑,進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耳邊咔咔咔幾聲響,他從木馬人上被一股貫力掀了下去,整個人呈倒栽蔥似地墜落。
他伸手去抓,四周光滑,什麼也沒抓住,他只能暗暗提氣,剛提了一口氣,身子“砰”地一聲,落在了一個軟軟的厚厚的墊子上。這墊子有彈性,他彈起又落下。
他察覺到沒有危險,所以放任自己在軟墊子上彈了幾次,然後躺在軟墊上打量四周。
四周依舊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伸手摸了摸軟墊子,像是棉花做的,只能摸出是棉花,但摸不出這墊子到底有多厚。
他站起身,沿著黑漆漆的地方四下摸,摸了半天,忽然摸到了一個軟軟的黏糊糊的東西,那東西怪叫一聲,很是淒厲,宴輕嚇了一跳,鬆了手。
他剛鬆手,又不甘心地抓住,一連捏了幾次,那東西頓時鬼哭狼嚎。
宴輕喊了一聲,“凌畫?”
沒人回答。
於是,宴輕繼續捏著這東西摸索,發現這東西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