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尤其是在身邊伺候的他,眼睛也快熬瞎了。
蕭枕倒是沒反駁。
凌畫坐下身,在等安神湯的空隙,問蕭枕,“可有訊息?”
蕭枕點頭,遞給她一張紙條,“是琉璃傳來的,說你猜測的對,寧葉也許真來京了,只不過應該沒進城,你給她傳信前,宴輕便猜到了,早就帶著人出了城去京外搜查了,已查到了寧葉的落腳處,在九華寺後山,但他們去時,已沒了人影,宴輕便帶著人沿著蹤跡去追,如今人已在三百里地外了。宴輕懷疑,他們在得手的第一時間就撤了,而當時父皇情況危急,我們顧不過來,足足晚了兩個時辰,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凌畫心想果然,在江南時,寧葉去了漕郡後,藏身在清音寺,來了京城,藏身在九華寺,她一下子凌厲了眉眼,“天下寺廟均是藏汙納垢嗎?著人大查所有寺廟,將九華寺封了它。”
“已封了,我也命人查了。”蕭枕道:“九華寺的主持已自刎了,其餘人交待不出什麼。”
凌畫計算著時間,“先皇閉眼後,雖然你已下令封鎖所有關卡,但一層層將話傳遞下去,動作太慢,寧葉又在得手後立即撤走,一路關卡根本攔不住他,宴輕一路帶著人追去,若是到了幽州的地界,絕對不能讓他再前進了。誰知道幽州有什麼在等著他。雖然我提前已派出了端陽和張炎亭的親信去幽州,但是事情有變,我覺得他們兩個人怕是成不了事兒,那麼幽州就是一個龍潭虎穴。”
蕭枕很同意這話,“你這便給宴輕傳訊息,讓他追到幽州,若是看形勢不對,便不許追了。朕雖然給他下命令找出溫行之,但盡力而為,找不到,便等著興兵好了。”
他說完,轉頭看向葉瑞,“你嶺山會出兵幫朕的吧?”
葉瑞立即表忠心,“自然,嶺山效忠後梁江山,從沒變過二心。”
蕭枕聽著他這話雖然發虛,但是事實確實不管嶺山曾經有什麼心思,如今都是扶持他的,那就夠了,對他道:“你別在京城待著了,啟程回嶺山吧,做好發兵的準備,聽朕傳信。”
葉瑞眨眨眼睛,“能不能讓我睡一覺再走?”
蕭枕:“……”
他沒睡上覺,的確怪他。
他默了默,“行,你睡吧!”
小半個時辰後,小鄭子端來了兩碗熬好的安神湯,一碗遞給蕭枕,一碗遞給葉瑞。
兩個人喝下後,葉瑞直接去睡覺了,蕭枕又坐了一會兒,才犯了睏意去睡下。
孫巧顏佩服,對凌畫小聲說:“陛下可真夠堅韌的,曾大夫的安神湯,葉世子喝完就困了,陛下生生又挺了兩盞茶。”
凌畫笑,“那是因為我表哥早就困死了,沒有安神湯,他都快倒下了。”
孫巧顏:“……”
也是哦。
孫相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後,聽聞新皇兩夜一日沒睡,覺得這怎麼行,連忙過來勸人去休息,沒想到來到後,沒看到新皇,卻看到她女兒跟著凌畫在學習處理宮務。
孫相:“……”
他心裡直哎呦叫小祖宗,臉都不好看了,鬍子抖了又抖,才訓斥道:“坐沒坐相,像什麼話!這裡是御書房,是聖地。你、你看看你的樣子。”
他沒敢說凌畫也坐沒坐相,只能對著自己的女兒訓斥。
孫巧顏立即坐正,“爹,您有事兒啊?陛下一直沒睡覺,如今去睡了。您有什麼事兒,可以跟掌舵使說。”
孫相氣的不行,對她抖著手指了半天,“你學什麼宮務?”
孫巧顏神色無辜,“就是掌家嘛,比我娘教給我的複雜,我娘每回都抓著我學掌家,如今掌舵使樂意教,爹您不滿意個什麼?”
孫相心想,我是不滿意你學掌家嗎?宮務跟掌家能是一回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