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凌畫的手,“算了,哀家不拉著你們說話了,你們趕緊去休息吧!別說你有傷在身,就算沒傷,這般熬下去,也會熬壞身子骨。”
凌畫點頭,站起身。
孫嬤嬤立即說:“少夫人,四小姐,您二人隨老奴來,老奴帶您二人去偏殿休息。”
凌畫和孫巧顏對孫嬤嬤道謝,跟著她去了偏殿,孫嬤嬤本來給她們安排了兩個屋子,但凌畫和孫巧顏都搖頭,直接接了外衣,躺去一張床上,轉眼就睡了。
孫嬤嬤悄悄關上了門。
回到正殿,孫嬤嬤對太后壓低聲音說:“這位孫四小姐,老奴看著她跟少夫人的關係很好呢,兩個人躺去了一個屋子裡,睡在了一張床上,轉眼就都睡著了。”
太后也看出來了,“這些年沒聽說凌畫與孫巧顏交好,都知道她與樂平郡王府的蕭青玉交好,哀家也是今日才知,大約是在京外認識的吧。”
孫嬤嬤小聲說:“昨夜先皇中箭後,您也昏迷了,當時陛下抱著先皇回帝寢殿時,孫四小姐是跟著陛下一起出的宮宴,後來先皇駕崩時,孫四小姐也在,老奴雖然不太記得當時宮宴上的情形,但是後來聽在宮宴伺候的宮人說,當時事情發生時,孫四小姐好像也要救先皇,只不過座位離得遠,她功夫沒有箭快,晚了一步,沒來得及。”
孫嬤嬤又補充,“孫四小姐會武。”
太后仔細回想,隱約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宴輕衝到先皇近前時,還有一女子,也衝到了先皇近前,只不過當時太亂了,鮮少有人注意,孫嬤嬤這麼一提,太后也才想起來,“原來相府四小姐會武。”
太后想到了什麼,笑了,“我大約是知道了孫相夫人為何每次提起她的小女兒便一臉無奈,她性子應該很活潑,再加上會武,應是個不肯吃虧的主,所以,孫相夫人是擔心給她找婆家難呢。”
孫嬤嬤小聲說:“怕不止是擔心給四小姐找婆家,孫相府有十幾位小姐呢。”
太后恍然,“還真是。”
太后畢竟是活了一把年紀,心思明白,“看來凌畫給陛下選好了未來皇后,就是這位孫四小姐,否則不會帶著她處理宮務。”
孫嬤嬤想說的正是這個意思,“相府門第高,四小姐又是嫡出,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性子看起來也不綿軟,為人處事看著也挺好。”
太后頷首,“只要陛下點頭,這倒是一樁好事兒。皇后的位置,還是要聰明知進退,且有些本事的人來做。先皇的皇后便不怎麼樣,是當初哀家看走眼了,不過也怪她命薄,早早薨了。這些年宮裡的宮務都是四妃協理,看著風平浪靜,沒想到一動真格的,便顯而易見一團糟,到處都是窟窿,白費了凌畫在這之前花費了二十餘日籌備,先皇也因此駕崩。”
提起先皇,孫嬤嬤很是難受,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夫人也沒料到,她是養傷期間心力不足……”
“凌畫不是心力不足。她是沒伸手進皇宮。”太后攔住孫嬤嬤的話,“天子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凌畫素來是聰明人,不會踩先皇這個底線,但也因此,皇宮成了她計劃外的一個漏洞。也許她想到了這個漏洞,但也沒料到溫行之是假的。誰也做不到未卜先知。”
孫嬤嬤住了嘴,“是奴婢失言了。”
太后擺手,“罷了,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反正先皇已經去了,新皇的安危,一定要照看好了,再不能出差池。否則,後梁的江山再也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