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公聞聲又立即向門口跑去,沒等他跑到門口,外面兩人架著一人衝了進來,那兩人身上都染了血,頭髮凌亂,衣裳也破了,正是琉璃和朱蘭。
曾大夫臉色發白,似乎也被驚嚇的夠嗆。
見人來了,凌畫鬆了一口氣。
太后面上一喜,“快,曾神醫,快救皇上。”
太后讓開路,蕭枕鬆開皇帝的手,從地上站起身。
曾大夫來到床前,看到床上的皇帝,以及他心口中箭的位置,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放下一直拎在手裡的藥箱,檢查箭射中的位置以及深度,片刻後,他迴轉身,對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眾人道:“老夫不是大羅金仙,陛下這一箭正中心臟,老夫即便有神醫妙手,也無力迴天。”
這是下了定論了。
太后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若非孫嬤嬤扶的穩,太后就又要栽到地上,“真、真救不了了?”
曾大夫肯定地搖頭,給皇帝塞了一顆藥丸,“只要這箭一拔,陛下必死無疑,不拔的話,也最多挺不過一個時辰。”
凌畫立即問,“有千年份的雪蓮呢?也救不回人嗎?”
曾大夫不忍告訴她,“這箭力道太大,心臟都已碎了,千年份的雪蓮也不能修補心臟,老夫更做不到將心挖出來補上再塞回去,多好的神丹妙藥,也救不了。”
太后聞言落下淚來,“這又要讓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趙公公哭著喊了一聲,“皇上……”
一時間,伺候皇帝身邊的人也哭了一地,整個帝寢殿都是哭聲。
皇帝聽的清楚,他雖然還想活,但在中箭那一刻,自己的身體自己比誰都清楚,心被擊碎了的疼,讓他料到自己活不了了,能撐這麼久,都是靠著一口氣,他吞下曾大夫給的藥丸後,似乎提上來一口氣,說話也順暢了些,對人吩咐,“將、將孫、孫相、趙江、沈、沈怡安、許子舟,這四人喊來。”
到了這時候,便是要臨終託孤,交待遺言了。
蕭枕沒說話。
太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厲喝,“還不快去,沒聽到陛下的吩咐嗎?”
趙公公應是,從地上爬起來,吩咐人去喊人。
孫相已經將宮宴上的人都查了一遍,的確是查出了幾個人,押入了大牢,他本來也正要去帝寢殿見皇帝,聽到有人來喊,連忙出了宮宴,匆匆往帝寢殿趕。
沈怡安正在大理寺天牢,許子舟正在宮外與趙舒城查京城突然竄出來的殺手,調兵封鎖城門。
戶部尚書趙江就在宮宴上,緊隨孫相前後腳,他比孫相年輕,很快就追上了孫相,氣喘吁吁對其問,“相爺,是不是陛下……”
孫相沉重地點點頭。
趙江露出沉痛之色。
二人很快就到了帝寢殿,一看皇帝的模樣,齊齊“噗通”跪在了地上,“陛下!”
皇帝已覺得自己撐不住了,雖然沈怡安和許子舟還沒來,他覺得有兩人來到也行,他開口對二人道:“孫相、趙愛卿,朕命不久矣,朕駕崩後,太子蕭枕即位,爾等盡心盡力輔佐太子保江山社稷。”
孫相和趙江齊齊應是,“陛下放心,有老臣在,定鞠躬盡瘁,保新君,保後梁江山穩固。”
皇帝點點頭,目光落在凌畫的臉上,“凌畫……”
“臣在。”
皇帝對她道:“你發的誓,朕哪怕去九泉,也會記得清楚,朕會在九泉下看著你。”
凌畫拱手,“陛下放心,臣亦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帝滿意,又轉向宴輕,“宴輕……”
宴輕深吸一口氣,嗓音發啞,“陛下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