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問我覺得你能推出什麼來?我說我猜哥哥推斷出後梁國運昌隆,千秋萬代。”
“還有呢?”宴輕揉著凌畫指尖,動作很輕,似乎捏在她心上。
凌畫繼續說:“哥哥跟我說我什麼時候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就告訴我從《推背圖》上推出了什麼。”
“那你如今把我放在第一位了嗎?”宴輕看著她發頂。
凌畫沉默著。
當初,她不敢說將宴輕放在第一位,也清楚自己做不到,蕭枕雖然沒把她當劍,但是她把自己打磨成了一把劍,當做蕭枕的劍,劍柄在蕭枕手裡。扶持他坐上皇位,是她十年執念,只為了當初他從懸崖邊一把拽住了跌落山崖粉身碎骨的她。
人的命只有一次,江山寶座也只有一個,所以,蕭枕要,她便替他爭。
如今,他已登上帝位,雖然她還沒有脫身,但卻已達到目的了。
她輕吐了一口氣,雙手反握住宴輕的手,垂著的頭抬起,看著他,“從陛下登基之日便可算起,我便將哥哥放在第一位了。”
宴輕對上她的眼睛,“你心中的第一位,是什麼樣的一個位置?”
凌畫如實已告,“與江山比重。”
宴輕笑出聲,“是這樣嗎?”
凌畫點頭,“哥哥在,我在,山河傾,你若在,我亦在。”
宴輕笑容蔓開又收起,幾次之後,他彎著嘴角,同時微微彎身,與凌畫的額頭相抵,眉眼不過寸許距離,他輕輕地笑,“這樣豈不是比江山還要重了?”
凌畫點頭,“嗯。”
她從出生,便生於富貴之家,爹孃恩愛,府院乾淨,沒有烏七八糟的爭鬥,叔伯兄弟姊妹們雖有小吵鬧,但從無大齷齪。除了娘管教的太嚴,她就是一個掉在福堆裡的孩子。六歲之後,蕭枕救她一命,她報恩為她爭位籌謀,算起來,不止十年,已十一年了。這十一年,她沒為自己活過,如今蕭枕終於登基,雖有禍亂未平,但已坐上了地位,山河在她眼裡,那是仁善之人的山河,她這些年腳踩白骨無數,手染鮮血成河,早已不仁善,所以,若這世間容她私心的話,宴輕在她心裡,自是可以與山河比肩。更甚至高於江山。
“原來哥哥在你心裡這麼重要了啊。”宴輕語聲輕輕,含著愉悅的笑意,如羽毛劃過。
凌畫聽出他話裡的揶揄,不好意思地嘟囔,“本來也不是我家的江山。”
若是她家的江山,她姓蕭,還真不敢說這話。
宴輕笑出聲,“行。”
他湊過唇,親吻凌畫唇角,蜻蜓點水,“江山不是你家的,但我是你家的,所以,我在你心裡佔據第一的位置,也沒有什麼不對。”
“嗯。”凌畫被他親的心動,與那日迅猛如雷擂鼓咚咚的心跳不同,今日是輕輕的細微的緩緩的但又不容忽視的跳動,話語也悅耳動聽,讓她發自內心的開心。
宴輕剋制著,輕輕放開她些,似乎又不捨得,便放下了她的手,扣著她的腰,將她的頭按在他的懷裡,抱著她,語氣是一派輕鬆自然,“本來我早就想說了,但你心裡放著蕭枕那東西在第一位,我還等的挺著急。”
凌畫眨眨眼睛,勉強算是相信了他口中所說的等的挺著急,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