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睡覺。”
“外面下著雪了,我走回去正好醒醒腦子。”她是有受虐傾向,大半夜的來找他受氣。
宴輕妥協,“我幫你脫衣服。”
凌畫神色一頓。
宴輕看著她,“是我不對,不該把你從床上拎下來。”
凌畫抬眼看了他一眼。
宴輕神色又頓了一下,軟和商量的語氣,“不走了吧?你也說了外面下雪了,你這般走回去,萬一著涼,又要病倒,豈不是還要難受很多天?你後天不是要啟程去江南漕運嗎?若是病倒,豈不是耽誤事兒?”
凌畫看著宴輕,忽然間,發現自己又找到了他的一個突破點,他不止怕眼淚,還怕她生病?
她扯了一下嘴角,剛要笑,立即又抿緊嘴角收住,她是個很好哄的人,宴輕這般哄她,又說自己錯了,她自然沒有氣了,也不生氣了,拿自己的眼淚和身體來對付宴輕,用他的不忍心和善良作為對付他的工具,凌畫忽然覺得,自己也挺過分的。
若這個人不是宴輕,她還會這麼對付他嗎?自然是不會的。而別人也不見得有宴輕這個善良,明明可以堅持原則不管她,由著她,但仍舊管了她。
她趁火打劫,“那你要抱著我睡。”
宴輕割地賠款,“行吧!”
凌畫彎起嘴角,“那我就原諒你了,不生你的氣了。”
宴輕:“……”
我可謝謝你不生我氣。
這就是個小祖宗,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又有什麼法子?還不是被她拿捏!明明他覺得自己佔理,怎麼轉眼間,他就不佔理,在她面前就沒理了?他也弄不懂了。
總之,她不生氣了就好,生氣起來,還挺嚇人。
宴輕說到做到,伸手幫凌畫解了披風,又解了外衣,然後剛要伸手將她拎上床,凌畫一臉拒絕,“你以後不準拎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只能抱我。”
宴輕動作一頓,沒說話,將她抱上了床,放進了床裡側。
凌畫在床上打了個滾,一臉的滿足和滿意,對宴輕眉眼彎彎,也不再吝惜好心情和好臉色,笑意軟軟,“謝謝哥哥,辛苦哥哥了。”
宴輕站在床邊看了她片刻,被氣笑,揮手熄了燈,上了床,躺在了她身邊。
凌畫自動滾進了他懷裡,熟門熟路地枕著他的胳膊,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手抱住了他的腰。
宴輕身子僵了一下,提醒她,“你如今不發熱了。”
“但是已到了冬天了啊,天冷了。”凌畫很有理由,“到了冬天,我手腳每到了晚上,都涼的很,你身上熱乎,抱著你不冷。”
宴輕挑眉,“那你往年呢?”
“往年琉璃給我弄一個湯婆子,放在我被子裡,用腳蹬著。”凌畫聞著宴輕身上清冽的味道,滿足地嘆息,“可是有了哥哥,我就不想用那個東西了,那個東西不保暖,半夜就會冷,還要換一次,太麻煩了。”
宴輕頭疼,女兒家的身子,挨著他太緊,讓他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前幾次是因為她發著熱,整個身子跟個小火爐似的,他哪怕抱著她,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只會覺得熱死個人,跟烤爐蒸著一樣,但如今不同,如今她沒發熱,身子軟軟的,體溫正常,哪怕隔著衣料,但上好的薄薄的錦緞裡衣,根本不擋什麼事兒,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女兒家與男人不同的身體構造。
他有些後悔了,就是不該拉住她,就應該讓她回她自己的院子,他是瘋了,看她生氣地走,竟然將她追了回來。
宴輕有些懷疑人生,這種事情竟然是他自己做出來折騰自己受罪的事情?若不是他記性好,他幾乎懷疑剛剛那個人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