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著凌畫,她看起來虛虛弱弱,但正是這副樣子,才與以往不同。
以往的凌畫,除去三年前,那時她雖然敲登聞鼓受重傷,也曾虛虛弱弱臥床過,但那時還沒張開,還是個小毛丫頭,雖豆蔻年華的年紀也好看,但卻不及長開後,如一朵出水芙蓉。以往她從來都是端莊秀雅,行止有度,哪怕與朝臣們過招與太子爭鋒時伶牙俐齒,但給人也是端坐極了的感覺,從不失儀。
但今日,她一身水紅嫁衣,膚如凝脂,欺霜賽雪,燭光下,真真是一個溫柔似水的絕色美人,美的如一朵嬌花般的憐弱,美的弱柳扶風,如雨中海棠般嬌嫩。
任何一個男子,若是見了她這副樣子,怎麼能忍住不採擷?
以往,凌畫給人端莊給人厲害,掩蓋住了她本就姣好的容貌,今兒似乎撕碎了那些外在的東西,露出她真正屬於女子的嬌柔嬌美。
太后越看越喜歡,對凌畫問,“那小子走的那麼快,你們的合巹酒可喝了?”
凌畫搖頭,“沒有。”
太后對她說,“要喝合巹酒,喝了合巹酒,寓意是交心,合巹酒一定要喝。”
凌畫抿著嘴笑,“姑祖母放心,合巹酒會喝的。”
太后點頭,又問,“那他也沒餵你吃子孫餑餑吧?”
凌畫搖頭,“沒有。”
太后道,“子孫餑餑也一定要吃,吃了子孫餑餑,才有個好兆頭,百子千孫。”
凌畫點頭,“好。”
反正太后說什麼,她都點頭答應。
“你這孩子,也太乖了。”太后笑,壓低聲音,“哀家問你,今夜你可能行房?”
凌畫咳嗽一聲,小聲回答,“怕是不能。”
她心裡想將宴輕拖上床,也沒力氣伺候。
太后倒是在這一點上不為難人,理解凌畫這般樣子,顯然已累到了極致,放下筷子,拍拍她的手,“你們已成了夫妻,圓房是早晚的事兒,今夜你身體不適,倒也不急,身子骨打緊。”
萬一折騰壞了身子骨,以後影響子嗣,那可不成。
凌畫點頭,她也不敢找死,況且這個樣子,也拿不下宴輕啊。
太后站起身,“哀家不拉著你說話了,你先快去歇著,哀家將孫嬤嬤留下,哪怕不圓房,大婚之夜,他也是必須要跟你一個房間睡的。”
凌畫眨眨眼睛,“萬一我睡沉過去,小侯爺來了,我也不知道啊。”
“千萬別睡沉過去,等他回來,吃了子孫餑餑,喝了合巹酒再睡。”太后拍拍她的手,再三囑咐,“要想有個好兆頭,就要有個好開頭。”
凌畫只能點頭,“聽姑祖母的。”
凌畫一口一個姑祖母,太后真是樂到了心裡,對她說,“哀家給你的賀禮都讓人收起來了,等你歇夠了,再去看,哀家看你這副樣子,沒個三五日怕是歇不過來,別急著進宮,睡夠了再進宮也不遲,到時候哀家還有敬茶禮。”
凌畫笑著點頭,“謝姑祖母。”
太后擺手,止住話,讓凌畫去歇著,不準送,樂呵呵地由孫嬤嬤扶著出了凌畫的院子,走到院門口,太后停住腳步,看著院門上的牌匾,“哀家眼神不好,看不清,你們誰告訴哀家,這院子可改了名字?叫什麼名字?”
孫嬤嬤眼神也不太好,看向一旁的小宮女。
小宮女眼神好,立即說,“回太后娘娘,這院子叫海棠苑。”
太后笑起來,“宴輕給起的吧?”
有端敬候府的人回話,“回太后娘娘,正是小侯爺給起的。”
太后不急著回宮,很有興致地問,“來,你說說,宴輕怎麼給這個院子起了這個名字,當時起名字時,是怎麼說叫這個名字的?”
那人回憶,“當初這院子經過修葺後,管家問小侯爺要不要給院子重新起個名字,小侯爺隨口說,就叫海棠苑吧!種了一院子的海棠,不叫海棠苑叫什麼?於是,就叫了海棠苑,牌匾上的題字,是小侯爺自己寫的。”
太后震驚,“宴輕自己寫的?”
“正是。”
太后立即說,“快,把燈提高些,哀家好好看看。”
他有多久沒見到宴輕提筆了啊,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在牌匾上題字。
有人搬來題字,兩個小太監提著宮燈一左一右上了梯子,用宮燈將上面牌匾上的字照亮。
太后瞧見上面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海棠苑,筆鋒狷狂俊逸,是宴輕的字沒錯。
太后眼眶都紅了,“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