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怕宴輕見著她哭掉頭就走,只能心裡拼命忍著,才壓下了想哭的感覺。
但即便如此,依舊眼眶紅紅的,拉著凌畫說話,詢問她身體,在得知凌畫還需要多養幾日後,太后連忙囑咐她今日早些回去歇著,知道皇帝還在等著她,便說不留他們在宮裡用午飯了,讓她早點兒去見完皇帝也好早點兒回府歇著,免得見完皇帝后,再跑來長寧宮用午膳來回折騰累壞了身體。
對於來自長輩的體貼,凌畫欣然接受,坐著陪太后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後,便起身告辭,拉了宴輕一起去見皇帝。
太后囑咐宴輕,“你要好好對小畫。”
宴輕怕她嘮叨,點頭,“知道了。”
太后滿意,“你們快去吧!”
二人出了長寧宮。
走出長寧宮後,凌畫依舊拽著宴輕的袖子,走到半路,走不動了,便改為挽著他的胳膊,並且小聲說,“哥哥,你慢點兒走。”
宴輕腳步頓住,對於她大婚後自發地喊哥哥的行為,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了幾次了,倒也習慣了,“給你弄一頂轎子?”
凌畫想著坐進轎子裡又不能跟你一起坐,搖頭,“不用了,你慢點兒走就好,我也沒那麼嬌氣的。”
宴輕不置可否,“你是不嬌氣。”
連地板都能睡的女人,嬌氣什麼?
凌畫小聲說,“我也不是不嬌氣,就是有時候沒資格嬌氣,形勢迫人,只能忍了。”
宴輕眯了一下眼睛,“我也沒強迫你。”
是你自己要從嶺山趕回來如期大婚的,誰知道你竟然在嶺山?
凌畫仰臉看著他,“是我自己強迫自己。”
她看上他了,喜歡上他了,又有什麼辦法?若是不趕回來大婚,嬌嬌氣氣的乾著急,那叫什麼喜歡?她不強迫自己,如今哪裡還能這樣挽著他,婚約早飛了。
累死了也樂意如期大婚。
宴輕不太能理解,挑眉看著她,“我這張臉,真讓你這麼……”
非要嫁?
凌畫鄭重地說,“你錯了,不止臉。”
你是自己心裡是有多沒點數?不知道自己渾身都是優點嗎?若是起初一眼所見是臉,那麼如今,她所見的都是他內在的好了。
始於顏值,終於品質。宴輕,真是一個寶藏少年。
“那還是什麼?”宴輕蹙眉,“不是因為這張臉,在棲雲山腳下,被你瞧上後,見色起意的嗎?”
凌畫沒忍住咳嗽起來。
宴輕等她咳夠了。
凌畫覺得此時跟他在皇宮的過道上討論這件事兒不太好,隨時隨地都可能過來人聽一耳朵,她小聲說,“咱們先不說這個,先去見陛下好不好?”
宴輕看著她,“你心虛什麼?”
凌畫:“……”
見色起意這個詞本身就讓人心虛好嗎?
她無奈了,小聲說,“我想嫁你,有你這張臉就有足夠的理由了,至於其他的,慢慢了解後,都是附加的驚喜值。”
我這樣誠實的說話,你可以滿意了吧?
宴輕依舊不太滿意,“也就是說,我若是毀了這張臉,你就沒有足夠的理由了?”
凌畫:“……”
完蛋,她說錯話了。
她緊張地看著宴輕,“別、你可千萬別。”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是造物主的厚愛,可不能有這種危險的想法啊。
宴輕挑眉,“怎麼?我自己的臉,還不能毀了?”
凌畫一把抱住他,“你如今不屬於你自己,你屬於我。”
宴輕:“……”
他身子一僵,隨即惱怒地看著凌畫,“你做什麼?鬆手!”
凌畫抱著他緊緊的,耍賴,“不松。”
宴輕沉著臉看著她。
凌畫軟聲軟語,“哥哥,你別胡來,你毀你自己的臉,還不如毀我的臉。”
宴輕氣笑,“把你的臉毀了,你不怕變成醜八怪?”
不是很愛美的人嗎?能忍受自己的臉毀了?
“反正我出門都要戴著面紗。”凌畫搖頭,“不怕。”
反正,她不照鏡子的時候,又看不到自己的臉,她以後每日看到的,都是他的臉最多。
宴輕更是氣笑,涼涼地說,“你可真豁得出去。”
他這張臉看來真是讓她什麼也不顧了,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氣的把她扔出去。
凌畫小聲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