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武功,均不學了。他開始看書頭疼,是真的頭疼,她曾不相信,以為他裝的,但是曾實打實看過他看書疼三天的樣子,汗珠子噼裡啪啦從腦門往下落,臉發白,後來暈厥了過去,從那之後,她就不再逼他了。
端敬候府就他一顆獨苗了,她那時坐在他床前,看著他躺在床上,蒼白清瘦的臉,真怕他出個好好歹歹。
於是,在他兄長侄子都想盡法子將他板歸征途時,她出面勸說阻止。
無論如何,他好好的就好,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做個活蹦亂跳的紈絝,雖然不能繼續光耀端敬候府的門楣,但總比斷了根強。
但是,他偏偏揚言不娶妻,哪怕端敬候臨終閉眼,也沒能讓他點頭說個娶字。京城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任他挑選,她將花名冊弄了幾本放在他面前,他給扔到了窗外去,決心之大,讓她的心都涼了。
好在,過了四年多,她不報什麼希望時,他與秦桓喝酒弄出了這一出,才讓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過如今,又要推遲了。
太后又嘆了口氣,“哎,哀家這心啊,什麼時候才能落進肚子裡。”
孫嬤嬤最是瞭解太后,“您就放寬心,有小侯爺那句話,如今也有淩小姐的信,晚半年而已,日子過的快,一晃就明年開春了。”
太后還能如何,只能點頭,“那哀家就盼著日子過的快些吧!”
太后離開後不久,皇帝為了讓朝臣們敞開了舉杯暢飲,也提前退了席。
每逢中秋之日,皇帝都獨自宿在帝寢殿,多年如一日。
在走回帝寢殿的路上,皇帝對趙公公說,“江南漕運這一攤子,非凌畫莫屬,朕還真怕兩年後找不到頂替她的人。”
趙公公不敢說要不讓淩小姐繼續擔著的話,只能說,“兩年的時間還長,陛下慢慢找,過了中秋後,就該三年一度的金秋科考了,也許就有合適的人了呢。”
皇帝道,“凌雲揚那小子,朕從小看他就是個滑頭,可惜,他也是凌家的人。”
把江南漕運從凌畫手裡交到凌雲揚的手裡,與在凌畫手裡有什麼不同?若是凌畫掌管了五年,再由凌雲揚接手,再掌管幾年,江南漕運可就會變成凌家的了。
後梁的漕運命脈,怎麼能由一家掌控?更何況,凌畫手裡的勢力,都能與東宮抗衡,長久下去,怎麼行?
趙公公垂下頭,這話他不敢聽,也不敢接。
皇帝嘆道,“但願今年的才子們裡,能找出有那個能力的。”
趙公公只能說,“一定會的。”
皇帝問,“太子今日在東宮做什麼?東宮可設宴了?”
他本來想今日將蕭澤放出來一起參加宮宴團聚中秋,但是江南漕運沒有摺子呈上來,一個半月前去了衡川郡的蕭枕與戶部尚書趙江也沒有摺子遞進京來,他心情煩悶下,又看到了四皇子和五皇子,便沒了放蕭澤出來的心思。
趙公公搖頭,“老奴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怕是十分惦記陛下,每年殿下都是與陛下您一起過中秋的。”
皇帝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說,“擺駕,去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