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鉚足勁兒了。”太后生氣,“昨夜那樣的大雪,就算研製出了新兵器,就不能等今日再報嗎?蕭枕也是,大半夜的,冒著大雪,出什麼城?”
皇帝嘆道,“母后,咱們後梁已有將近七八年沒研製出新的兵器了,朕雖然沒有重文輕武,一直勵精圖治富國強兵,但兵器上的改進和研製,還真不是朕想要就能做到的。以前軍器所是單獨出來,由端敬候負責,兩位侯爺前後腳病去後,宴輕那東西又跑去做了紈絝,軍器所可不就無人接管了嗎?如今蕭枕能管起來,朕也沒想到他有這份本事,竟然短短時間,就找了能工巧匠,讓軍器所大為改進,死灰復燃,兵器是大事兒,軍器所不敢耽擱也正常,他聽了之後,匆匆出城,也是情有可原,就連朕,如今都期待新兵器到底什麼模樣?”
太后擺手,“罷了罷了,哀家知道軍器所一直也是你的一塊心病,只不過一直不說罷了,朝臣裡也沒一個能人,你將工部交給蕭枕,拿著試煉他,也真是……”
太后想說什麼,又住了口,跟著嘆了口氣,“這孩子……這些年,真是苛責了他,也虧欠了他。”
皇帝似乎想起了什麼,不語,臉色一片黯淡冷峻。
母子二人皆沉默了片刻,皇帝開口說,“他一直不選皇子妃,母后勸勸他。”
太后瞪眼,“你讓哀家怎麼勸?他要去冷宮見他娘。”
皇帝又沉默了。
太后又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些年,你一直想不通,哀家也不說你,因為哀家也知道你的不如意。哀家心裡也有氣,也有怨,但過了這麼多年了,蕭枕被你派出京,差點兒丟了命,如今你即便還想不通,也該想通了,再想不開,也該想開了,除非你是真不想要這個兒子了。”
皇帝露出滄桑,“朕……已修復不了父子之情,他既然與母后親近,母后就多看顧他些吧!”
太后揉揉眉心,想說你當他對我有祖孫之情嗎?也沒有。他之所以與我親近,無非是因為凌畫而已。
太后這些日子算是看出來了,蕭枕喜歡凌畫,只有他們共同談論凌畫時,他臉上才有幾分笑模樣。
太后是過來人,也可以理解,畢竟蕭枕長這麼大,對他好的人不多,給與他善意的人更不多,凌畫給了他多少,太后不知道,但知道的是,一定是她有的,能給的,都給了。
這樣的一個女子,傾盡全力扶持他,又長的亭亭玉立,有本事,有手段,有智慧,有成算,有謀略,換做是誰,都不可能不喜歡上。
不過凌畫看的明白,看的透,她不選做蕭枕的枕邊人,甘願做他披荊斬棘的劍,不要母儀天下,自己瞧上了宴輕,且讓宴輕甘願娶了她,她私下裡也不得不佩服感慨一句。
一個是他的親孫子,一個是他的侄孫子。她孫子多,宴輕是他唯一的一個侄孫子,她自然還是向著宴輕的。但對於蕭枕,她也希望,多與他親近,讓他將來得到大位了,別生出奪人的心思才好,否則她可以預料到,一定會鬧的難以收拾,對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