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氣血上湧壓不住。
對比蕭澤的一臉陰沉,蕭枕臉上卻是一片黯然。
蕭枕忍不住想,若是當年,他不要隨口說要皇位,就要她以身相許,那麼如今,她到了嫁人的年紀,以她那個人一諾千金的性格,絕無反悔,如今已嫁給他了吧?
可惜,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喜歡上她,也不會再給他一次選擇重頭來過的機會。所以,她嫁的人不是他,如今她為之放煙花的人也不是他。
各個府邸,與凌畫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人,心思各異,但端敬候府內,凌畫卻從來不管這些,這是她與宴輕過的第一個新年,第一個除夕夜,是新婚的第一年,她想給宴輕一個難忘的今宵。
所以,
其實在大婚後沒多久,在打理那些賬冊時,她名下管爆竹的掌事兒提出今年的爆竹是依照往年慣例,還是弄些新花樣什麼的提議與她奏報時,她便忽然想到,可以讓他們今年多費點兒心,但這費心卻不是為了提高營業額,而是為了她自己,她想哄宴輕。
大婚後那一段時間,正是宴輕處處看她不順眼,她千方百計想法子哄人時,所以,這條命令也就下達了下去,讓他們今年務必要做出讓她滿意的煙花,最好是將煙花做出花樣來,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有多大本事亮出多大本事,若是將此事做好了,她定有重賞。
凌畫很少對自己名下的產業做什麼硬性規定,所以,當管爆竹的掌事兒得了這一條吩咐後,如打了雞血一般,鉚足了勁兒,帶著手下地幾十號人,閉門研發凌畫要求的能放出花樣的煙花來。
凌畫雖然給掌事兒一個方向,又大體說了說讓他們沿著那個方向改怎麼調整配方比例以及製成各樣的炮筒子達成什麼樣兒的效果,她給了一個思路後,事情太多,便不管了,後來去了江南漕運,如今剛回來,其實也是第一次見這些煙花。
當然,那些情詩卻是她抽空寫的,寫了滿滿一摞,交給了掌事兒的,讓他試試看,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將煙花弄出花樣,這個不難,但難的是這些字怎麼藉由煙花放到半空中,這確是一個大難關,但正因為難,掌事兒的才覺得終於受了主子一回重用,就算他不吃不喝不睡,身上扒一層皮下來,也要完成這一項艱鉅的任務,打好這一仗。
只要辦好這一件事兒,就是在主子面前掛了獨一份的名號,討了主子喜歡,也幫主子討了小侯爺喜歡,那麼以後,主子吃香的喝辣的時豈會忘了他?他祖孫三代怕是都不愁吃喝了。
掌事兒的想的很通透明白,所以,這幾個月,他還真是扒了幾層皮下來,把這件事兒完滿地做出了。不止做成了,顯然,成效顯著,見了真章。
這是一個爆竹上的大突破。
也是凌家將這個人將張揚二字明晃晃地寫在了帝京城的上空。
看著那一行行情詩,凌畫心情別提多好了,她拽著宴輕的袖子,聲音軟軟含笑,“哥哥,這煙花好看嗎?”
宴輕一張無雙的容貌在煙花爆竹的掩映下瑰姿豔逸,他仰著臉,看的漫不經心又目不轉睛,唇角含笑,代表著他的好心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