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因了這小小的插曲,她心裡煩悶的情緒消散了些,也轉身回了房。
宴輕進了房間後,掌了燈,站在燈前撥動燈芯,看著爆出燈花,他無聲地笑了聲,心想著,天下夫君諸般一樣,還是叫哥哥好聽,至少她叫這個稱呼,就是獨屬於他的。
改什麼改?
他既然開始叫了,他一輩子都不准許她改了。
朱舵主跟宴輕閒聊了一個多時辰,還是聊的很是愉快的,回到住的院子後,院子裡靜悄悄的,程舵主的屋子裡和朱蘭的屋子裡都已熄了燈,冬青迎上來,他問,“老程睡下了?”
不應該啊,他不是該等著他回來後問問宴輕找他什麼事兒嗎?
冬青點頭,“程舵主睡下了。”
朱舵主納悶,“他怎麼不等我?睡的這麼早?”
冬青道,“興許是在軍營這些日子程舵主沒吃好也沒休息好,身體太乏了,便沒等您回來,早早睡下了。”
“也是。”朱舵主點頭,“老程這個人啊,到老了,反而一丁點兒的苦都吃不了了。”
冬青稟告,“老舵主,掌舵使派人來問,想留姑娘在身邊,姑娘似乎很想留下。”
朱舵主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頓時問,“掌舵使怎麼說?蘭兒怎麼說?”
冬青便將朱蘭複述給他的和琉璃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朱舵主聽完,連連搖頭,“不行,我捨不得她是其一,誠如你所說,跟著凌畫身邊太危險了。”
天下誰都知道凌畫與東宮不對付,這些年明爭暗鬥,凌畫不懼東宮,而東宮一心想要殺她,至今也沒殺了,但是東宮就是東宮,東宮從小就是太子,坐了二十年,勢力根深蒂固,尤其東宮就是一個小朝廷,能人輩出,凌畫雖厲害,但到底比不得皇帝的親兒子,誰知道皇帝會不會是在拿凌畫給東宮練手,如今皇帝是用得著凌畫,等用不著那一日,誰知道皇帝會不會幫著兒子把凌畫殺了。
“若是老主子不同意,那您明日一定要堅決反對。”冬青低聲道,“您可別姑娘一求,一鬧,您就心軟,再縱容答應姑娘。”
朱舵主被說得有點兒尷尬,“這件事兒不同於別的事兒,我是一定不會同意的。”
冬青略微放心了。
第二日,朱蘭醒來,平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想留在凌畫身邊,雖然她也不知道她留在凌畫身邊除了吃還能做些什麼,但總比回綠林數螞蟻無聊的聽曲子喝茶要有趣的多吧?
於是,她在天剛亮,便跑去了朱舵主的房間,見朱舵主坐在床上練功,她等了一會兒,失去了耐心,大聲宣佈,“爺爺,我要留在掌舵使身邊。”
朱舵主聞言真氣險些倒行逆施,他連忙穩住,片刻後,睜開眼睛,對著她板著臉說,“不行。”
“爺爺。”朱蘭跑到朱舵主面前,拽著他的袖子,拉長音,“爺爺,爺爺,爺爺,我想留下啦。您就答應我嘛。”
朱舵主瞪眼,“不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