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出手庇護,不止告訴了蕭澤,也是告訴了陛下沈怡安與我交情匪淺。光明正大不行,暗中庇護的話,又怕出個差池,將沈平安弄走,保護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法子,畢竟,身為沈怡安的弟弟,他不能憑空消失,也會惹得東宮追查和陛下關注。”
“所以,我正好為你所用,來對付蕭澤了是嗎?”宴輕挑眉。
凌畫對他笑,“我說過,從來不會讓你做你不願意做之事,但這件事兒,是你自己主動做的,甚至在我對付太子這一局沒成之前,如今你若是反悔了,也沒關係,我再想法子就是了。反正沈平安不能落入東宮手裡。”
“有什麼可反悔的?我做事從不反悔。”宴輕放下茶盞,站起身,雖然渾身姿態依舊是懶洋洋的,但他的話語卻與他的姿態恰恰相反,“我就是想告訴你,沈怡安若是做了紈絝,那他就是個紈絝,這一回蕭澤算計我,我利用沈平安報復回去,與你沒什麼干係,雖然你得了好處,但,也別想著總是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爺不是誰的劍,指哪打哪。”
宴輕又盯著她補充,“至於沈怡安,他若因為我是你未婚夫而相信我?這就可笑了。我是紈絝。紈絝只是紈絝。”
他說完,轉身打著哈欠走了。
凌畫在他出門前,語氣平靜溫柔,“不會,你放心就是了。”
她的未婚夫,她瞧上之前,就是單純的瞧上了這個人而已,除了想嫁給他,做他的妻子,讓他成為她的丈夫外,她真沒想要他什麼別的用處。做誰的劍,指哪打哪更不會,她做蕭枕的劍十年,已夠心累的了,才不會將他拉進旋渦裡。
人輕鬆地活著,有什麼不好?做吃喝玩樂的紈絝,有什麼不好?
至於沈怡安,不排除他因為宴輕是她的未婚夫而相信把弟弟交給他,但這也沒關係,他很快就知道了,宴輕這個人,哪怕她成了他的未婚妻,對於原則的事兒,也沒什麼特例給她的。
至於東宮,宴輕擺明了報仇回去跟蕭澤搶人,蕭澤也只能吃了這個虧,至於別的把她牽連上的想法,宴輕也會讓他打消的。
兩個人締結連理,不是承擔麻煩的,她與宴輕,最好的狀態是隻談情說愛,不論事體,她的那些事兒,就是她的那些事兒,與他沒幹系的,他只一心做紈絝,做自己樂意做的事情就好。
宴輕出了凌畫的院子,在院門口遇到了回來的琉璃。
琉璃眼神滿是崇拜,“小侯爺,您真要回去睡覺嗎?不去破解機關嗎?”
“嗯。”宴輕點頭。
琉璃提醒他,“那您明兒可要早點兒起,半瘋子剛剛被我打暈了,他睡上一夜,明兒一早醒來,見您沒去破解機關,一定會著急的待不住跑去喊您,他之所以叫半瘋子,就是因為這個傢伙瘋起來,是真的跟瘋子差不多,哪怕您發脾氣,他也一樣發瘋。”
宴輕點頭,“行。”
琉璃進了房間,見凌畫在繡嫁衣,一臉的溫婉沉靜,賢良淑德。
她嘖嘖一聲,“小姐,您這副模樣,看起來也太賢妻良母了,小侯爺與您待了這麼久,沒誇您嗎?”
凌畫頭也不抬,“誇?他警告了我一番還差不多。”
琉璃洗耳恭聽,“小侯爺警告了您什麼啊?”
凌畫三言兩語簡單地說了說,琉璃聽完一臉的欷歔感慨,“小侯爺也太清醒了,您對他的好,就跟不停的給他往蜜罐裡灌蜜一樣,他竟然到如今還能如此冷靜清醒無情。”
凌畫笑了一聲,“若非他是這樣的人,端敬候府這一朵峭壁之花,早被人摘了,哪裡還輪得到我?”
琉璃:“……”
也是,這話沒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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