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瑞早已想好了,他既然親自找來了漕郡,就是做了決定。否則她雖然切斷了嶺山的一切供給,但只要他挺過半年,另謀供需出路,也是能擺脫她的鉗制,再不必與她拴在一起。雖然艱難些,也不是不可行,畢竟,這些年,他也做出些防護措施,如今她不管了,他也能放開手腳。
但他不想那麼辛苦,想想還是算了。兩個月不睡覺,就已疲憊死個人,半年不睡覺,他還活不活了?索性,他也不是那麼想要三分之一的天下。
凌畫見葉瑞神色不像作假,對他笑容真了幾分,挪了挪凳子,往他面前湊了些,對他說,“來,表哥,既然如此,咱們商量一件大事兒。”
“確定我不會與碧雲山聯手,表妹不是應該先恢復嶺山的供給嗎?”葉瑞看著她態度忽然轉變,像一隻算計的小狐狸,總覺得她說的大事兒不太美妙。
“這個是肯定的。”凌畫道,“無需多說,表哥都親口答應了不與碧雲山聯手,我稍後就吩咐下去。”
葉瑞要求,“你現在就吩咐下去。”
“表哥這麼急做什麼?咱們先說完大事兒。”
葉瑞不為所動,指指自己的眼圈,“你看看我,能不急嗎?”
凌畫早就瞅見了,他眼底一圈泛著青色,顯然是缺覺所致,她點點頭,也不墨跡,乾脆地對一旁吩咐,“琉璃,你去告訴望書,即刻恢復嶺山的供應。”
琉璃點頭,轉身去了。
葉瑞很想鬆一口氣,但此時看著凌畫,她如此乾脆,又說商量大事兒,不太像是能讓他鬆氣的時候,他問,“商量什麼大事兒?”
不會是讓他扶持蕭枕吧?他不答應啊!
凌畫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直接點出,“不讓你嶺山站隊扶持二殿下,你放心。”
葉瑞是放心了些,疑惑,“那還有什麼大事兒?”
凌畫清了清嗓子,“是這樣,兩個月前,我發現玉家養兵,於是,派了人前去雲深山查探,這兩日得回確切訊息,玉家確實養兵,而且數量不小,足足有七萬兵馬,玉家一個江湖世家,私養兵馬是想幹什麼?佔山為王?落草為寇?燒殺搶掠?還是要謀反啊?所以……”
葉瑞靜聽下文。
凌畫道,“我要保的是二殿下的皇位,自然也要保他登上寶座後江山是完整的,所以,不管玉家是什麼打算,想要幹什麼,總之,私養兵馬就是大忌,總不是什麼好事兒,既然被我發現了,我就要吞了它。”
“你上報陛下不就行了?”
凌畫白了他一眼,“上報陛下,要朝廷派兵來剿匪嗎?那功勞豈不是被人搶了去?”
“所以呢?”
“所以,我就想跟表哥商量商量,這七萬兵馬,你有沒有興趣收服了?要知道,收服七萬兵馬,可是給嶺山增加兵力的,而且,這七萬兵馬,被玉家養了不知多久,一定是精兵強將。”
“你讓我動手?”葉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咱們聯手。”凌畫循循善誘,“兵馬歸你,玉家的財物歸我,明面上的剿匪功勞也歸我,你就暗搓搓收服了七萬兵馬,得了這麼個大好處,還能不被陛下所知,觸犯忌諱,難道不好嗎?”
葉瑞眯起眼睛,“玉家不可能私自養兵,玉家背後的人你知道?”
“碧雲山嘛。”
“所以,你是想讓我跟碧雲山對上?”葉瑞危險地看著凌畫,眼神犀利,“你想害我和碧雲山結仇,打起來,然後等我們兩敗俱傷,你坐享漁人之利?”
凌畫搖頭再搖頭,“表哥想錯了,我沒想要害你和碧雲山結仇,也沒想要坐享漁人之利,我就是因為漕郡的十萬兵馬有點兒廢物,就算打上雲深山去,怕也奈何不了那十萬兵馬,所以,想要與表哥聯手,打著剿匪的名義,表哥暗中將兵馬調來漕郡,打著漕郡兵馬的名義,打上雲深山,等事情解決後,就算傳出去,那也是漕郡兵馬剿匪,跟嶺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玉家的背後哪怕是碧雲山,也找不到表哥的頭上。”
葉瑞皺眉。
“朝廷雖然不限制嶺山養兵,但也是因為朝廷知道,就算讓嶺山放開了養兵,嶺山能養多少兵馬?十萬頂天了,因為再多了,嶺山養不起,畢竟,朝廷從不給嶺山撥軍餉,嶺山要養民生百姓,要減輕賦稅,要建造良田美舍,這些年,要做的事情太多,哪有那麼多銀子養兵?”凌畫往葉瑞的心口扎刀,“如今嶺山多養那十萬兵馬,還是靠我供應,如今有這七萬兵馬送上門,表哥難道就不心動嗎?我還可以答應表哥,這七萬兵馬的軍餉,我每年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