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絕對是一樁折磨人的事兒。
“一個月兩個月就夠了嗎?”宴輕反問。
凌畫掙扎,咬牙,“那半年。”
半年實在太多了,她要不是覺得自己算計人被抓住了,才不會這麼割血的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宴輕冷笑,“你的意思是,你大婚後,還要離開京城外出一走半年嗎?”
凌畫:“……”
沒有啊,她沒打算外出的。
宴輕抬眼,“你倒是會算計,出京去幫蕭枕,順便藉此跟我立個約定,我是傻子嗎?總是被你哄騙?”
凌畫冤枉,“我沒有。”
她真沒想出京。
宴輕似乎懶得再跟她說,“你現在就閉嘴,給我等著。”
凌畫乖乖地閉了嘴,她如今一個信任值都沒有的人,是沒資格說話。
孫嬤嬤帶著人進來,端來了飯菜和酒,她手裡親手端著子孫餑餑,當然是半生不熟的,一個大大的,看起來裡面包了無數個套娃,她將盤子放在凌畫對面,笑著說,“小侯爺要喂少夫人吃。同時要問,生不生?”
宴輕看著那半生不熟的子孫餑餑,很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凌畫抿著嘴笑,“好的嬤嬤。”
孫嬤嬤站在一旁,和藹可親,“小侯爺開始吧!”
太后吩咐了,她一定要親眼看著才放心。
宴輕想起身就走,但已答應了凌畫,到底沒走,他看孫嬤嬤不順眼,但誠如太后所料,他既然奉了太后命令,他還真不會把她趕出去,只能拿起筷子,將半生不熟的子孫餑餑遞給凌畫。
凌畫張嘴就吃,一點兒也不含糊。
宴輕筷子頓了一下,問,“你不嫌生?”
“不嫌啊。”凌畫對他笑,笑的溫柔極了,“你給的,我不嫌生。”
宴輕聰慧,臉一下子就黑了。
凌畫快速地將半生不熟的子孫餑餑吃掉,都沒吃出什麼味,因為太生了,她是囫圇吞下去的,只要吞下去就好,至於生的消化不消化,就交給她的胃好了。
孫嬤嬤在一旁喜笑顏開,連忙問,“少夫人,生不生?”
“生生生。”
孫嬤嬤大樂,“好好好,生生生好,少夫人與小侯爺一定多子多孫。”
凌畫點頭,“嗯,一定。”
宴輕聽不下去了,“夠了。”
孫嬤嬤立即有眼色地將兩杯酒滿上,交待了一番怎麼喝合巹酒,然後將兩杯酒遞給了宴輕和凌畫。
宴輕臉色不好,但沒說什麼,還是依照孫嬤嬤交待的,與凌畫喝了合巹酒。
兩個人手臂纏繞,手腕抬起,凌畫動作慢,宴輕得將就著她,喝了半天,才將一杯酒喝完。
孫嬤嬤瞧著二人越看越歡喜,都想好了明兒怎麼回去跟太后回話了,識趣地告退,“小侯爺與少夫人慢慢用飯菜,用完了喊奴婢帶著人進來收拾,剛剛在席間,小侯爺只喝酒了,都沒怎麼用飯菜,不過天色不早了,還是要少吃些,免得積食。”
宴輕擺擺手,恨不得孫嬤嬤趕緊走。
孫嬤嬤知道宴輕不待見她,麻溜地下去,體貼地關上了房門。
凌畫已跟太后吃過了,但見宴輕拿起了筷子,也跟著他又慢慢地吃了兩口。
宴輕抬眼,評價她一句,“貓食。”
凌畫柔聲解釋,“姑祖母來看我,與我一起吃的,已吃過了。”
“那你就別吃了,勉強什麼?”宴輕不理解她吃過了還吃什麼。
“陪你吃啊。一個人吃飯怪沒意思的。”凌畫語調軟軟的,“你慢些吃。”
宴輕筷子頓了一下,沒說話,用飯的動作卻慢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