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誰都清楚,寢宮這種地方有多私密。
蘇糖決定了,就命僕人們將東西搬走,唯有楚蘅,像個不知所措的少年,愣愣地看向她。
“這是怎麼了?”蘇糖問。
楚蘅皺眉,“陛下這是為何……”
蘇糖無奈地看向他,眼裡是他從未看過的色彩,她道:“誰讓你讓人擔心呢。藥也不肯好好吃,聽聞底下的僕人說,飯也沒好好用,你這樣,朕不盯著怎麼辦。”
楚蘅見過的惡意太多了,彷彿唯有惡意才是正確的對待方式,突如其來的善意,反而讓他不適。
可明明,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些話不過是逢場作戲,花蘿更不是長情之人。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可可笑地沉迷於此,花蘿對他好,不過是他這張臉,若是沒了這張臉,她怕是頭一個棄了他。
這般一想,楚蘅便冷靜了下來。
對,就是如此。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無緣無故的偏愛呢。
楚蘅換住處已成定居,蘇糖倒也沒那麼急色,她沒有讓他與自己同睡,左右她的寢宮夠大,暫時休憩的軟塌都有好幾個,隨意給他一個便是。
當然了,除了換住處,蘇糖這些日子待他真的是親力親為,喂藥她主動,吃飯也得盯著。
次數一多,楚蘅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如今倒也淡定了。
而蘇糖像是個操碎心的老媽子,還總是嫌他吃的少。
“今日飯菜不和胃口?”
楚蘅放下碗,頭一回對上她露出無奈的眼神,“沒有。”
他並沒有因為這一星半點溫柔改變對她的態度,依舊冷冷淡淡,連個笑臉也不露。可蘇糖像是真的不介意一般,從不逼迫他,即便太醫都說他身子大好,她也沒進一步。
就比如現在,她皺眉也只是因為他吃得少。
“不行,才一碗飯,太少了,再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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