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揹著龜殼,雖露出四肢與腦袋,但光這點,還真的看不出男女,特別是十三四歲的小少年,有的連喉結都沒長出來。
所以當她說自己是男子時,亓恆臉色都古怪了起來。
他將小混蛋上下看了一遍,偏這小混蛋不但沒覺得害羞,反而昂首挺胸。
“仙督,你想看什麼?”
雖然露著胳膊啊腿啊什麼的,但問題不大,對蘇糖來說,重點部位遮住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哼哼,反正面子不能丟。
她算準了亓恆不會掀開她的龜殼,便囂張地挺了挺跨,“我飄蕩了那麼久,終於成人了,仙督,咱們要不要比一比。”
兩個男人,比什麼?有什麼好比的?
亓恆當時臉色都黑了,雖說他在小混蛋面前一向放得開,但這突如其來的比大小,他還是驚到了。
到最後,他只能拂袖溫暖呵斥,“乳臭未乾!有何可比!”
蘇糖來勁了,她回到這世界多時,卻總是被他壓制的死死的,難得駁回一具,哪能這麼輕易放棄。
“仙督,男人可不在乎年紀,何為乳臭未乾?你別看我現在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樣子,但我真是年齡都上百了……”
小混蛋喋喋不休,亓恆的臉色卻越來越差,漆黑的眸色死死盯著她身上礙眼的龜殼,好半響,嗤聲冷笑。
呵,他現在就讓她當個死王八!
小混蛋左右就一道神識,這王八身死了,她也就消停了。
這般一想,亓恆終於按耐住體內的暴躁,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回床上靜坐,至於小混蛋,且讓她多說幾句話。
蘇糖說的口都幹了,見他無動於衷,心思一轉,就開始扒他衣服。
亓恒大駭,這混賬東西想作甚!
“你想做什麼!”
蘇糖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這烏龜長得醜,幻化成人形也沒好看到哪裡去,特別是那顆鋥亮的腦殼,看的亓恆眼睛都疼了。
“仙督大氣,送我一件衣服唄。”
混賬東西不問自取,亓恆一想到她從前或許也這般,眸色都沉了下去。
房內氣息突變,蘇糖扒衣服的手微頓。
到底是正道大佬,真惹怒了,那可比魔頭還要可怕,何況這位可是披著正道大佬皮的真魔頭。
蘇糖訕訕後退,小嘴卻微微一瞥,“小氣鬼。”
她這樣,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亓恆有氣無處發洩,“這是小氣的問題?”
上來就扒男子的衣服,如此嫻熟,他當真想問問她究竟扒過多少衣服。
心中的酸意翻江倒海,亓恆越看越覺得這顆光頭礙眼,可最終,他還是忍下了。
他脫下自己衣服,旋即丟到她臉上,如此辱人的動作,小姑娘卻是歡歡喜喜地接過來。
“仙督大氣啊!”
亓恆氣笑了,這小混賬沒心沒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長點心!不對,不能說沒心沒肺,他記得,少時小混蛋待在他身邊時,總說他長得像她前男友。
亓恆默唸了三遍,最後還是沒壓住內心的暴戾,眼底戾氣隱隱浮起,他問:“前男友為何物?”
蘇糖穿衣的動作一愣,半響才恍然,這是她從前欺負他時,隨意尋得藉口。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當年她盡情欺壓他,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她了。
“唔……前男友這種東西,大概就是一個死人。”蘇糖微笑,“我只有清明節的時候才會想到他,對了,你知道人間的清明節嗎?四月四,清明節,掃墓的。”
亓恆一愣,滿腔戾氣被她一句掃墓的盡數消散,接著,又見小混蛋踮起腳尖,哥倆好似的道:“前男友這種東西,那就是過去時。”說完,她又擠眉弄眼,一臉八卦道:“說來,我還不知道咱們萬人敬仰的仙督,心中可有心儀之人啊?”
心儀之人當然有,且近在眼皮。
可亓恆抿唇不語,他怕他開口,嚇死她。
蘇糖,“不過應該沒有吧,咱們的仙督那麼有名,若真的有,夫人之位又怎會空缺那麼久。就是好奇,以後的夫人,該是何等的風華才貌才會被咱們仙督看上。”
一說到她,亓恆冷漠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暖意,“她不愛拘束。”
蘇糖一聽,眼睛都亮了。
妥了!
現在開始調教小男友,往後就可以享福了啊!
“霽月尊者都是仙督了,正道魁首,夫人不愛拘束,您就給她身份自由。”蘇糖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