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被碾成了灰,亓恆這一撒,有小一半直接糊進了蘇糖的眼睛。
眼睛很難受,可靈蛇沒有眼瞼,連眨眼都做不到。蘇糖做人做習慣了,不能眨眼,就想揉眼睛了,她悄悄翹起細長的尾巴,想利用尾巴揉一揉自己那可憐的雙眼,然而下一秒,原本風和日麗,春風拂面的山頭突然颳起了一陣狂風。
很快,一個小型龍捲風就這麼在山頭平地而起。
凡是被風颳起來的靈獸,肉眼可見地被封撕碎,蘇糖看不清畫面,但她能嗅到血腥味。
如此血腥的場面,哪像一個正道魁首會做的?
這分明就是超級大反派的作風啊!
硬拼拼不過,這種時候,蘇糖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跑啊!
可她才附身在這條靈蛇身上,對蛇的遊走一點都不精通,她拖著身軀,費力地往前扭,又因為眼睛看不清東西,一路磕磕碰碰,期間還撞上好幾塊大石頭,蠢得……亓恆都快看不過眼了。
小魔頭逃走的那一瞬,亓恆當時就有所察覺了,他本想追蹤,可也不知道這小魔頭用了什麼道術,追蹤術竟失敗了!
那一刻,亓恆戾氣暴漲,恨不得屠整座山頭,好在,最後關頭他忍了下來。
急不得,小混蛋可會跑了,惹急了,又給他跑個幾十年,到時候追蹤無望,得不償失。
既然她那麼喜歡跑,那他就慢慢追,總有一天,他會將她的後路全部堵的死死地,看她還能往哪裡跑!
蘇糖可不知道自己這麼快就洩露行蹤了,這會兒她呸呸呸地將口中的死兔子吐出來,勉強爬到半山腰,下一秒,身體驟然騰空,接著,一雙微涼的大手猛地將她提了起來。
若是提其他地方也就算了,蛇的七寸,那可是命門,抓了那地方還能跑?
蘇糖僵在那,一動不敢動,宛如死了一般。
亓恆嗤笑,他也不急著拆穿,只踩著滿地靈獸的屍體,慢悠悠地將她提到自己眼前。
蘇糖看不清,卻能感覺到對方滿身可怕的戾氣。
她有些生氣,不就一塊破石頭嗎,沒了就沒了,值得生那麼大的氣?
冰冷的氣息撲面迎來,蘇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是靈蛇體內被她壓制至休眠的靈魂,在可怕的危險明確,即便是休眠期的靈魂,也會感覺到害怕。
蛇是冷血動物,可那一刻,蘇糖卻覺得亓恆比蛇還要冷血。
亓恆勾著唇,眼中卻無半點笑意,“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話。”
蘇糖一驚,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蠢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心臟劇烈跳動,快的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她不敢亂動,唯恐這廝又開始手撕靈獸。
看著她在自己手中這般聽話,亓恆終於心情好了一絲,不過也僅僅是一絲。
小魔頭桀驁難馴,這會兒若是直接拆穿她的身份,那麼下場,怕是會拼著自爆也不會留在他身邊。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沒關係,我最近正好無聊,你若聽話一點,我便好好待你,不聽話,我就抽乾你的神識,讓你成為一具傀儡。”
冰冷的話音響起,蘇糖虎軀一震,整個人都樂了。
她原本就想換具身體,比如換個人類的身份再去他身邊,這是她最擅長的換小號。至於山洞裡被綁的身體,現在得冷處理,不然就以這傢伙神經病的對待方式,指不定神魂剛回歸,下一秒,就被秒殺了。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有病,居然喜歡無主的身軀。
蘇糖一想到他對待原身軀細心照料的情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太可怕了,就跟小時候玩換裝娃娃似的,這都是什麼怪癖號!
“那你想玩什麼。”
蘇糖一開口,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靈蛇居然是個雄性!一開口,聲音嘶啞陰沉,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意。
亓恆一慣冷冰冰的表情,難得皺了皺眉頭。
別說他嫌棄了,蘇糖其實也挺嫌棄的。
她顏控、聲控、手控,反正什麼好聽什麼好看,她就控什麼,像現在,這條靈蛇長得又黑又小,不好看又不霸氣,聲音還那麼難聽,蘇糖當時都想換具身體了。
這樣一想,左右這傢伙已經知曉她是個神識,只要不暴露身份,換個身體應該也是可以的。
於是,她開口,“仙督啊,玩歸玩,能讓我換一具身體嗎?”
蘇糖這輩子最噁心的就是蟲子了,特別是它們蠕動的感覺,能讓她頭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