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太憋屈了,忍著一口想吐血的衝動,一轉頭,卻見楚蘅緊張地抓著床單,一臉害怕。
“陛下,您、您別這樣看我。”楚蘅咬著唇,撇過頭,雖然沒再說什麼,可微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的心裡想法。
蘇糖看的臉色都扭曲了,偏公子這個憨憨,明明是跑來給她找場子的,現在倒好,眨眼功夫就倒戈了。
他一下子竄到蘇糖面前,見陛下臉色沉沉,眸色陰鬱,心中先是一驚,可一想到楚蘅這個可憐的倒黴質子,渾身都是傷,鮮血淋淋的,還要被陛下這樣那樣,實在太可憐了。
“陛下,您喜怒。”
蘇糖氣的連連冷笑,“孟公子提著劍,是來弒君嗎?”
這罪名可就大了,孟公子當時就丟下手中的劍,“沒有,是臣聽到屋內有人喊殺人,為了陛下的安危,臣才匆匆忙忙提著劍過來。”
“哦?原來是想救駕的啊。”
孟公子心中一虛,可楚蘅實在太慘了,於是,他一咬牙,點下頭,“對,救駕。”
蘇糖一嗤,“救駕就不必了,既然你都提著劍進來了,那正好,替朕宰個人吧。”
此話一出,明眼人都知曉她這是打算宰誰。
孟公子自問自己還有良知,怎可做那喪心病狂之事,便當場噗通跪下,“陛下,萬萬不可,楚公子乃是楚國送來的質子,是我黛國之客,怎可隨意宰殺。”
“還請陛下三思!”
此話一出,還不等蘇糖開口,楚蘅倒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像是要從床上走下來,可被子才掀開一角,雖未能看清裡面什麼景色,可就那一角,孟公子便倒吸一口涼氣。
楚公子都這樣了,陛下還想壓著他做那等事?
太……太可怕了!
“別,你別下來,就那樣躺著!”孟公子一聲驚呼,接著看蘇糖的表情就更怪異了。
誰能想到,自家陛下竟是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孟公子覺得自己看錯人了,眼裡居然還流露出一絲失望。
蘇糖快氣炸了,可偏偏當初答應過兵部尚書,等時機成熟,便讓他這小兒子離宮。
所以殺不得,動不得,只能像個兒子一樣養著。
可現在,這不孝子!是想活活死氣她啊!
“你給我滾出去!”
孟公子雖是庶子,可也是被寵著養大的,聞言,看了眼楚蘅,心下更同情了,所以就更不願意走了。
“陛下,不可……”
不可個雞兒!
蘇糖氣的在心裡罵粗,最後一腳將他圓潤地踹了出去。
不過在踹出去時,那傢伙口中還在中氣十足的喊著不可以。
楚蘅裝了半天,見人走了,當時就破功笑了出去。
“真是個可愛的人啊。”他漫不經心地誇獎著,渾然忘了自己從前還親手宰了人家的小香豬烤了吃。
蘇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終精疲力盡地癱在椅子上。
等有空,她一定要讓兵部尚書將這不孝子給接回去!
孟憨憨被踹走了,蘇糖也不想繼續留在這了,她覺得再與他待在一處,不是被氣死,就是在被氣死的路上。
只是等她氣呼呼地走到門口時,又想到他的傷口,雖說她口口聲聲要宰了他,可真宰了那她任務就完了。她深吸一口氣,接著氣吁吁地走回來,隨後往他身上砸了幾個藥瓶下來。
等丟完藥,她又一言不吭地走了。
楚蘅看著她走了又來,來了又走,樂了。
他看了眼,床上的藥瓶皆是上品好藥,他的小皇帝,果真是嘴硬心軟,都被他欺負成這樣了,竟還不忘他的傷口。
這般一想,他便覺得自己不是東西了,怎麼就專門欺負這麼可愛的人兒呢?
可轉念一想,這麼可愛的人兒,自然是要鎖在懷中好好‘欺負’的啊。
蘇糖一走,楚蘅的手下就走了進來,說實在的,方才小皇帝那般生氣,他們還擔心自家主子出事,這不,一走進來,屋內的血腥味更重了。
只不過,自家主子嘴角微翹,像是心情很好。
僕人滿腦子問號,接著見楚蘅手中捏著藥瓶,便問:“公子,需要奴才替您上藥嗎?”
楚蘅把玩了下手中的藥瓶,小皇帝貼身帶來的,上面還帶著她的體溫,沒忍住,他對著藥瓶深吸了一口氣。
蘇糖若是在這,定是要指著他的鼻子打罵他變態。
蘇糖一想到那畫面,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