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到了江斟這邊,原本蘇糖只是好心,到底是皇室子嗣,即便皇室要他死,可該利用他的時候,就算死了,也要把人從墓地裡給挖出來。
結果好傢伙,江斟不但沒覺得開心,反而怒氣橫生。
當天,他便將她困在了角落裡,雙手撐在她耳旁,明明還是一樣的衣服,可先前還有的少年感蕩然無存,有的,只有那滿身駭人的戾氣。
他壓低這嗓音,聲音沉沉,似笑卻比旁人生氣的樣子都要來的駭人。
“蘇醫生關心那落水鬼?”
人都死了,還死在大海里,可不就是落水鬼。
“78號先生,你是打算無理取鬧?”蘇糖沒有被他嚇著,反而漠然地看著他。
她越是冷靜,江斟便越生氣。
湛藍色的瞳孔逐漸黑化,如同沈淵,深不見底,他齜著牙,神色都起了一絲猙獰,“蘇醫生,一個死人,值得你這般留戀?”
蘇糖皺起眉頭,臉上漸漸染上一絲慍怒,“78號先生,我尊重每個人,即便他只是一個死人!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嗎?”
江斟低低笑了起來,而後,他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語氣病態又偏執,“可是蘇醫生,你可是我的專屬醫生,知道專屬是什麼意思嗎?”他說到這,彎下了腰,看著她軟軟的耳垂,沒忍住,一把給咬住了,他廝磨了一番,直到耳垂滴血,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你是我的。”
蘇糖:……
這熟悉的病態感,蘇糖都差點笑出聲來了。
耳垂上傳來陣陣刺痛,她伸手摸了摸,而後,一巴掌將人推開。
不過因為另外一隻手被江斟給扣住了,所以即便將人推開,也只是是將人扇的後退幾步。
“78號先生,你這樣,會讓我想給你注射鎮定劑的。”她清清冷冷地開口,彷彿無論他發什麼瘋,她都能冷靜處置。
還是那句話,她越是不為所動,江斟就越生氣。
一個死掉的二皇子,都值得她尋找屍體,而他呢,即便是站在她面前,也不見得多看一眼。
江斟進入了死衚衕,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偏執,到最後,都恨不得將她困在這座海島上面。
好在,蘇糖對付黑化男主太有經驗了,在他怒意接近零界點時,她開口了,“78號先生,二皇子羅瑞是皇室中人,無論他死於什麼,皇室都會將他帶回去的。你猜,他是真的溺水而亡嗎?”
江斟的心中已經開始偏執地想著如何困住她的後半生,將她圈禁在只屬於自己的地方,讓她只能對著他笑,只能對著他哭,即便是生氣,打人,也都只能對著他。
可如今聽完她那番話,他卻愣住了。
蘇糖,“瘋夠了?”
方才還像個瘋狗似的,見人就要咬,如今呆滯的模樣,倒像個二傻子似的。
她踮起腳扯住他的耳朵,一報還一報,他方才咬她,現在就應該被她扯耳朵,“現在,馬上,帶我去驗屍,不然我就驗你!”
蘇糖的意思,是將他宰了,然後給他驗屍,可在江斟聽來,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要驗他?
怎麼驗?
脫光了驗,還是開啟身體驗?
別看小公爵人前兇狠,背後卻是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怎麼牽手,驟然聽到這番話,耳朵都有些發燙了。
好在,小姑娘本來就揪著他耳朵,即便紅了,也沒什麼。
“咳……”他清了清喉嚨,假裝咳了一聲,接著乖得像個小狗崽似的,“嗯,瘋夠了。”
蘇糖,“瘋夠了就給我帶路。”
羅瑞雖然死了,可監獄長偷懶,直接就這麼將他給丟去了停屍間,連冷藏櫃都沒放,短短几天,已經臭氣燻人。
蘇糖忍著噁心,又給自己帶了好幾層口罩,這才走了過去。
這種時候,江斟自然不會落下,不過與蘇糖的全副武裝不同,他就這麼雙手插兜的走進去,最後,還是被蘇糖叫住。
“戴口罩。”
江斟,“沒關係,雖然臭了點,但我能忍受。”
這對他而言,幾乎能算得上是享受了,一想到那混賬東西誘拐自家小姑娘,如今只能躺在地上發爛發臭,他的心情就格外愉悅。
蘇糖可不清楚他的腦回路,只秉著呼吸,隨後拿出驗屍的工具。
落水而亡的人,先不說旁的,在海水裡泡了一夜,屍體肯定會泡發,可眼前這位,不但未見泡發,解刨之後,口鼻裡更是一點溺水的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