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原本想將江斟帶走的,畢竟就現在這個情況,周圍一個能扛他的人都沒有,可她低估了自己的實力,當她費力地伸手打算將人扛起來時,對方沒動,她卻直接給撲了過去。
一個滿懷的擁抱,江斟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醒來的。
他眨了眨眼,似乎覺得這一切太過不可思議,恍惚間,露出了一個二傻子一般的笑容,然後,喃喃道:“是小汐啊。”
他認人靠的不是臉,是對方身上的那股氣息,他的小姑娘身上有一股旁人沒有的奶香味,所以,即便她一再否認,他也認她。
倒是蘇糖,被他這一喊,手忙腳亂地給爬了起來。
“都說你認錯人了。”她抿著唇,眼神倔強。
江斟卻笑了起來,打了鎮定劑,他雖然清醒的快,可身體還是不能動彈。
不過,他的小姑娘,總是給他驚喜。
上次在公爵府時,就第一個發現了他的兩條基因線,也找到了他的暴躁值高於普通人的原因,現在,還給他研製了專屬鎮定劑。
江斟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這是小姑娘對他的愛,二皇子那早死鬼,這輩子都享受不到,還妄圖與他搶人,活該變成一團灰。
“我現在去找人,帶你們回去休息。”
旁人還好,讓人帶回去睡一覺就行了,可江斟就有些頭疼了,他不能動彈,身上的衣服還是溼噠噠的,總不能就這麼將他往床上一丟吧?
蘇糖正在天人交戰,倒不是沒想過讓別人給他換衣服,但是以她對這傢伙的瞭解,怕是鎮定劑都得白打。
“你現在動的了嗎?”
江斟晃著一口小白牙,笑得單純又無害,“蘇醫生,鎮定劑是你研發的,所以你覺得呢?”
江斟瘋起來太過可怕,所以蘇糖這一針下去,要的便是他三個小時都無法動彈。
若是不管他,三個小時衣服也能幹,但萬一生病呢?不能因為他是基因人,就覺得他不會生病啊,到時候,還不是她忙上忙下的伺候著。
小姑娘滿臉寫著不高興,江斟卻心情愉悅。
他篤定,小姑娘不會不管他的。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見她拿著一把剪刀,江斟臉上的笑意盪漾的更開了,可緊接著,他笑容一僵,“蘇醫生,你拿剪刀做什麼?”
在他神志清醒的時候,他從不喊他小汐,左右就是一個名字,她願意叫什麼,他就喊什麼,可頭一回,他傻眼了,也害怕了,突然拿著剪刀,這是要剪什麼?
蘇糖看著對方略略驚恐的表情,方才的鬱猝終於消散了不少,她揚著唇角,溫聲道:“當然是剪東西啊。”她一邊說,還用力握了握剪刀。
江斟聽著咔嚓咔嚓的聲音,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蘇醫生,有話好說……”
江斟話到一半,見她剪刀一路往下,緊接著聽到了剪破布料的聲音,當時急的人都急促了,“蘇醫生!不能剪!”
蘇糖,“哎呀,為什麼不能剪?不剪,我怎麼幫你啊。”
江斟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上戰場都沒這麼可怕,眼前這小姑娘,哪裡是小姑娘,這就是他祖宗啊!
“小祖宗,別剪了。”
蘇糖把人逗夠了,這才晃著手中的剪刀,“可是不剪,我怎麼給你脫衣服?你現在動彈不得,我也扶不動啊。”
江斟:……
所以,她聲勢浩大,就是為了給他脫衣服?
江斟滿頭黑線,再看小姑娘眼中閃爍的細碎笑意,哪還不清楚,她這就是故意的。
江斟好氣又無奈,可最後能怎麼辦?自家小祖宗,當然只能自己供著啊。
只是,他後知後覺,等到上本身有股涼意後,他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等等,他的小祖宗剪的是什麼?
“蘇醫生?”他的聲線都變了,“你在剪什麼?”
蘇糖很快就將衣服剪完,聞言,正奮力地將他後背的衣服給抽出來,“當然是剪你衣服咯,我還得順便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口,剛剛把你踹到海里去了,萬一身上擦傷了,正好給你上點藥。”
江斟聽得兩眼一翻,差點給暈過去。
那可是小姑娘頭一回送他衣服啊!他寶貝了那麼久,結果就這麼壞了?
蘇糖扶不動人,但讓他翻個身還是勉強可以的,等做完,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下次,我得把時間控制在半個小時才行,太累人了。”
江斟一動不動,滿臉的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