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很清楚,蘇瑾提出的“把星洲港抵押給蘇家”是什麼目的。
蘇瑾不會圖謀他家的產業,可是,難說蘇瑾手下的那幫子人會怎麼想,特別是令鐸。
身為蘇瑾最得力最信任的下屬,而且是最有野心的一個。
令鐸的野心,陸琛是清清楚楚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令鐸的個性,他很清楚。蘇瑾對陸家有惻隱之心,蘇瑾希望陸家能夠把生意做大做強,可是,令鐸未必。對於令鐸來說,能夠把陸家打垮進而趁勢收購,才是他想要的。
現在,兩家的合作協議是令鐸在主要負責,具體的細則,也是令鐸在把控,蘇瑾沒有說什麼,全部交給了令鐸。而他今天已經看到了談判的最新條款,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阿瑾,協議,我希望你再看一下。”陸琛說。
“好,我等會兒就讓阿鐸發過來。”蘇瑾說,“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希望你能看一下。”陸琛說。
“這件事我是交給阿鐸來負責的,尺度方面,我也和他說了。應該不會有錯的,你別擔心。”蘇瑾說。
她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別說擔心了,他是甘願把陸氏送給蘇瑾的,只要蘇瑾樂意。
“好,我回頭看一看。不過,阿琛,你那邊得抓緊了,程叔叔逼得這麼緊,就算這次我們想辦法扛住,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的。省裡的意圖,現在很明顯。”蘇瑾說。
“這個我知道,我也在進行了。”陸琛說,“現在那邊的都知道星洲港要抵押給你了,也都開始人心渙散了起來。”
“我知道這麼做對你來說壓力太大——”蘇瑾說。
“不會,我也是一直都太優柔寡斷,沒有能下定決心處理星洲港方面的事,拖到今天才是這樣的一個結局。”陸琛說。
“你的身體,還好嗎?”蘇瑾問他。
她知道,陸琛手術還沒康復,還在醫院裡治療,可是公司的事這麼多,馬上就壓過來,他的身體也——
“沒事,我能扛得住。”他說。
可是,陸琛不會告訴蘇瑾,自己每天有多麼難熬。身體的疼痛,因為缺乏睡眠而得不到足夠的休養。就算是躺下來,也是一刻都不得安身。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陸家的命運到了現在,也是最危急的時刻了。而他恰恰就在這個時刻出了這樣的事——
不管怎麼說,扛得住要扛,扛不住,也要扛!
“阿琛,我會幫你的。需要什麼,你就開口。”蘇瑾道。
“阿瑾,你,不恨我了嗎?”他問。
他說的是把蘇氏委託給她的那件事。
“恨你有什麼用?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吧,阿琛。”蘇瑾說著,頓了下,“好了,我去程叔叔那邊了,你讓鄭副總準備好,馬上到這邊來。”
“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陸琛說完,蘇瑾那邊就掛了電話。
蘇瑾是關心他的,可是,同樣,蘇瑾的心,已經從他身上移走了。陸琛苦笑了下,嘆了口氣,拿起手機給鄭副總打了過去。
到達程省長住處的時候,程省長剛準備午休,蘇瑾就讓秘書帶她去了程省長的房間。
“剛準備睡一會兒呢,你怎麼又過來了?”程省長坐在沙發上,對蘇瑾道。
“程叔叔,您是不是要收回星洲港的經營權了?”蘇瑾問。
程省長微微一愣,卻問:“你怎麼知道了?”
“程叔叔,您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好嗎?我已經和阿琛簽署了協議,把星洲港抵押到我這邊來了——”蘇瑾道。
“我知道,你上次和我說了。可是,我認為你的那個辦法,並不見得有用。”程省長說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您總得讓我先試過了再說啊!”蘇瑾道。
“阿瑾,我看你是被私情矇蔽了雙眼吧!”程省長看著蘇瑾,道。
蘇瑾盯著程省長。
“程叔叔,我理解您的難處,可是,星洲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並非完全是因為經營不善。當然,他們的經營是出現了問題,這一點,我也承認。可是,阿琛現在也提出了整改的方案,您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讓我們先嚐試改變一下,再說嗎?”蘇瑾道。
“阿瑾,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們了。我現在壓力很大,你知道嗎?我們省有優秀的海港,有漫長的海岸線,可是,我們沒有把這些有利的自然環境變成發展經濟的動力,只能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