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蘇瑾看著他的方向,慢慢躺下了。
兩個人蓋著同一張絲絨被,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在自己的位置躺著。
時間,流逝著。
可是,兩個人都睜大眼睛,沒有睡覺的意思。
“你,睡了嗎?”她問。
“沒有。”他說。
“呃,不如,我們聊聊天吧!”蘇瑾道。
“聊天?你,不困嗎?”沈建楠問。
“我讓管家送酒過來,咱們邊喝邊聊。”蘇瑾道。
“哦,那我開燈!”沈建楠說著,就藉著月光去開燈了。
喝酒聊天,總比躺在床上的要不那麼尷尬。喝多了也就什麼都不用管了,直接倒頭就睡。
沒一會兒,管家就送酒來了。
“這是我自己的酒莊釀的,你嚐嚐怎麼樣?”蘇瑾看了眼酒瓶上的標誌,對沈建楠道。
“你還有酒莊?在哪兒?”沈建楠問。
“法國啊!”蘇瑾道,“什麼時候帶你去看看。”
“行啊!”沈建楠道。
兩個人便坐在了沙發上,給兩隻杯子裡倒上酒,開始碰杯聊天了。
“聊聊你的事吧!”蘇瑾喝了口酒,看著他,道。
“我的事?”沈建楠笑了下,道,“我沒什麼事。”
“你是怎麼在廟裡長大的?又不是和尚,在廟裡幹什麼?”蘇瑾問。
“師父說他是去做法事的路上撿的我,好像很小的時候吧,見我被扔在那裡,他就把我抱回去了。”沈建楠道。
“那你的父母在哪裡,你不知道嗎?”蘇瑾問。
沈建楠搖頭,苦笑了下,道:“他們能把我扔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去找他們嗎?”
蘇瑾看著他,道:“也許他們是有什麼苦衷呢?一般來說,女孩子被拋棄的多,男孩子的話,除非是有很嚴重的疾病,要不然都不會被扔掉。你又沒什麼病,是不是因為你父母生活壓力太大,實在——”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要我。”沈建楠道,“那是他們的事,對於我來說,師父就是我的父親,師兄弟們就是我的兄弟,這樣也挺好的。”
蘇瑾擠出一絲笑。
看著沈建楠喝酒,蘇瑾問道:“有件事,我很奇怪。”
沈建楠看著她。
“呃,你那個能力,就是能看見那些東西的能力,是怎麼來的?是生病有的,還是被雷電給劈了——”蘇瑾道。
沈建楠聽她說“被雷電給劈了”的時候笑了,道:“被雷劈了還能活嗎?”
“我又不知道,我就是看電視上那麼演的,要麼就是被什麼實驗室的蟲子咬了變成蜘蛛俠那種。”蘇瑾道,“我在現實中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呃,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從小就能看見。”沈建楠道。
“從小?”蘇瑾問。
“嗯,不過廟裡沒見過,就是去外面玩的時候會碰見。那時候還太小,完全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人還是什麼,所以完全沒有意識。”他喝了口酒,道。
“你師父沒和你說過這種事嗎?”蘇瑾問道。
“沒有,他,他剛開始也不知道我是這樣的,所以什麼都沒有說過。後來有一次,我記得是我五歲的時候,我覺得師兄們唸經打坐什麼的很沒意思,我就一個人跑到林子裡去玩,結果就又碰到了,我們一起玩的很開心。雖然我覺得他們長的很奇怪,但是沒有想太多,那時候就只想有人和我一起玩,想要有人陪我。結果有一次一個師兄經過,見我一個人在林子裡玩,就問我一個人很開心嗎?我就告訴他,有人在一起玩啊,好多人——”沈建楠說著,不禁苦笑了。
“你師兄,被嚇壞了吧?”蘇瑾道。
沈建楠點頭,道:“他跑回去跟師父說我是個怪物,然後他們就都不理我了。”
“其實,我們這些人真的會害怕,如果你不跟我說你的事,然後就直接對著空氣說話的話,我也會害怕。”蘇瑾道。
“是啊,所以也怪不得他們,後來我就理解了。”沈建楠道。
“那你師父呢?他——”蘇瑾問。
“我師父啊,他很好,被師兄那麼告我的狀了,他都沒有怪過我,沒有說我在撒謊什麼的。”沈建楠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看到的不是人呢?”蘇瑾問。
“大一些的時候吧!差不多七八歲的時候。”他說。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