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將陳大海放在了一個比較危險的地方,也讓它的弩箭能一定程度上威脅到下面一邊奔跑一邊投矛的鮫人。
那位女修單手掐訣,另一手按在自己的葫蘆上,那暗褐色的葫蘆突然膨脹,變得和嶽開山一般大小,嚇了鐘鳴一跳。
“三元巖牆,凝!”
葫蘆中,噴出了泥漿一樣的噁心液體,順著城牆流了下去,蔓延到碎裂的城牆磚石之中,接觸到裂縫的瞬間,立刻凝固,比岩石還要堅硬,隨後,城牆上本身的靈紋光芒大振,居然開始自主修復起來。
鐘鳴看的眼睛都直了,當“泥漿”流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想張嘴接上去,喝上幾口。
這是什麼泥漿啊,簡直是靈液,靈氣濃度比丹魄仙子給的仙酒還濃哩。
這些“泥漿”其實並不算粘合劑,承擔的責任更像是開啟城牆自主修復的鑰匙和能量來源。
怪不得啊,怪不得修仙城鎮還有城牆這種一跳就能跨過去的東西。
能自我修復的地面防禦配合上強大的緊空禁制和陣法,這座城池和王八殼般堅硬。
正這麼想著,突然見到一根骨矛在空中劃過了一道詭異的弧度,躲過了幾根弩箭的攻擊,飛到那位女修頭頂,突然直墜而下,扎向她的天靈蓋。
“小心!”
鐘鳴大喝一聲,扔出子母劍後雙手掐訣,使出御劍術來。
其實子母劍飛得方向極準,不過害怕骨矛再次變道,所以長劍在空中始終沒有全力加速,以免對方躲過之後難以回頭追擊。
果不其然,其朝著側面一轉,在子母劍也調轉方向迎擊的時候,突然尾後爆炸,前面半截骨刺借用衝擊波強行改變方向,詭異的鎖定了鐘鳴,朝著他刺來。
那騎著葫蘆的女修也是飽經戰陣,聽到“小心”的時候,一個側身,整個人順著葫蘆滑到了葫蘆的正下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讓葫蘆捱揍總比自己捱揍好。
鐘鳴反應那叫一個快,一個懶驢打滾就閃避過去。
這時,一道粘稠的液體射向鐘鳴。
“哎,自己人!”
鐘鳴哪裡敢停下,只得繼續滾動,閃過這一擊,回首看去,那根骨刺正好落在那個位置,被泥漿裹住尖端,泥漿立刻凝成的堅硬的岩石,大大減緩了它的速度。
它晃晃悠悠的飄起來,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找不著方向。
那豈能讓它跑了?
鐘鳴這翻滾方向可是朝著另一件寶貝去的,撿起自己的磨鏡磚上去就是一握。
“誒,危險。”女修剛剛還在心裡吐槽,這人說話太業餘了,也不說小心什麼,現在情急之下,卻也只說了兩個字出來。
鐘鳴也小心的很,抓在了凝成岩石的區域,手臂肌肉鼓起,一用力
沒拉動。
骨刺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股更大的力量從它內部爆發出來,拉著鐘鳴就要向上飛去。
‘嘿,這挺像御劍術的。’
這樣想罷,他掄起磨鏡磚,向著骨刺裸露的表面上就是一下。
骨刺突然就失去了平衡,一邊的靈力穩定,一邊的靈力和鐘鳴入侵的力量陷入了激烈的戰鬥,無力維持飛行,整個骨刺就
開始在天上轉圈圈。
鐘鳴第一次體驗到了當龍捲風是什麼感受。
下方的鮫人也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無法瞄準。
丫的這咋瞄準啊?腦袋閃的比我骨矛飛得還快。
不管了,轟一發大的過去,幾個鮫人奔跑途中忽然手拉手連在了一起,嘴中唸唸有詞。隨著他們的吟唱,身上鱗甲上滲出透明的液體來,順著甲片統一流向了其中一人,凝結出了一個水球。
鐘鳴被晃得頭暈目眩,胃裡翻江倒海,趕忙又用磨鏡轉連續磨了數下,整個骨刺陷入了極端的混亂,靈力在它的各個部位上交鋒,好像下一刻就好爆炸了。
浮力終於無法支撐巖塊和一個大老爺們的重量,他們一同朝著城牆上墜去。
“水球來襲!”女修驚慌的掐訣,卻不知道該施展什麼法術,她清楚自己防禦法術根本擋不住這發水球,又沒有幫助那個男人逃生的辦法,
“姑娘,借個地。”
突然間,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隨後,她就感到葫蘆一沉,一道巨大的黑影遮蔽了整個天空。
嶽開山一腳踩在葫蘆上高高跳起,伸出機械手抓向鐘鳴。
奈何他實在是太重了,就算全力起跳,兩人還隔了半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