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山道觀,元寶懶洋洋的躺在屋脊上曬太陽,老道士隨意在觀內樹下找了個座兒,撫摸著新長出來的鬍子,非常滿意,只要好好保養,未必不能有當年的風采。
不知何時,白姑娘站在了他的身後。
“我稍稍教訓了一下逾越的傢伙們。”
“哎呀,那也是鐘鳴徒兒的機緣,意思意思得了,別把人家都嚇跑了。”老道士眯著眼睛看向天空,如此好的天氣,就不出門和夜闌江江水正神幹架了。
白姑娘毫不在意,“無所謂,這機緣接不接都一樣,福緣不多,禍害不小,讓它們多睡幾年,省的小鐘鳴被人攆著跑。”
“哎,你不如親自出去給他護道得了,我走不了太遠,你可無所謂。”老道士說的隨意,眼神卻一直偷瞄白姑娘。
“你還真考慮起來了,你出手那就不是禍害不禍害的問題了,那是得睡個幾千年的事情了哦~~~懂了。”
一道劍光瞬息而至,隨著老道士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慘烈痛呼,剛剛長出來的鬍子又斷了大半。
“我的個姑奶奶誒,這些好說歹說也算是個徒兒的攢的家當,能不能別說砍就砍了?”老道士的心在滴血,心中腹誹幾句:‘不就是覺得別個傢伙先和鐘鳴徒兒籤個靈魂契約不爽嗎,讓你去籤你能行嗎?不得一下把我可憐的徒兒吸乾了?’
白姑娘站在老道士身側,比坐著的他高過不少,斜眼瞥向他,冷淡的說道:“又覺得我在不講理的爭勝了?”
老道士身子緩緩的下沉,身下的泥土像是鬆鬆軟軟的一樣,被他的身子壓出一個柔軟的弧度。
下沉了幾分後,他才開口道:“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咯。”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姑娘並沒有生氣,反而伸手攏了一下裙子,也坐了下來。
元寶突然間從屋脊上彈了起來,身子弓起,大橘貓渾身炸毛,雙目死死的盯著這不可置信的一幕。
老道士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你教他的功法,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這點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他一生都到不了我主人的高度。”白姑娘微微抬頭,烏黑長髮披肩,這角度看過去,是極美的。
“除非,”老道士太熟悉她了,下一句肯定是除非,自己就先幫她說了。
“除非倒行功法,走器中魔道。”
老道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可比養女兒有意思多了,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早了。
鐘鳴那磨刀石技法能為借用法寶修煉,同時提升法寶品質,消耗的是磨刀石的力量,逆著走功法,那不就是直接掠奪法寶的力量嗎?
“那小子還沒築基,你就想著元嬰的事了?你不想想,逆轉一下先不提能不能成,就算成了,那小子不就把自己奇經八脈十二經脈都煉成法器了?”老道士說完,嗖的一下鑽入地下,見白姑娘沒有反應,又冒出來了一點點,地上只能看見他兩個眼珠和半截額頭。
“或許吧,對於我來說,眼睛一閉,他就長大了。”
“對對對,一眨眼,他就會變成一個頂天立地、英姿勃發、玉樹臨風的男子漢,走來牽著你的手說,‘走,我們去砍人。’”
白姑娘明顯聽出了老道士在揶揄她,不過她並沒有生氣,淡淡的說了一聲,“那樣也好。”隨後起身,緩緩離去。
“誒誒誒,你去哪誒,”
“睡覺。”
鐘鳴在運輸船上忐忑不安,這儲物袋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自己要是拿了,萬一任務簡報上給我加個收受賄賂,他的未來就完了一半了。
玄景毫不客氣,放開推輪椅的手,一把將儲物袋和黑卡撿了起來。
“哎,這真拿了,不太好吧。”
“不拿才不好哩,”玄景悠哉悠哉的伸腳,勾住開始“溜走”的陳大海,幽幽說道:“常言道:不怕你求些什麼,就怕你別無所求啊。”
“哈?啥意思?”
“你傻啊,你不拿,那大胖子會怎麼想?絕對會想你的胃口還要大,看不上這些,你讓他對一個不熟悉的人的道德放心,那也太難為他了,那麼天真的人坐不到拍賣場主事的位置。”
鐘鳴默默的點了點頭,“那就,先看看有什麼吧。”
裡面的東西要說貴重,也算不上,但是量大的嚇人啊。
很多修士在拍賣場上喊價,喊急眼了就會把自己身上的東西一塊抵押出去,換錢加價,所以拍賣場的後鋪鑑定師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