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忽然警覺似乎第三護衛隊的老成員們就是這麼沒的,但他壓住了自己的情緒,自嘲般的說了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邊上的人沒聽清,還以為有什麼重要指示。
“仙長大人,您說什麼?”
“嗯,炮營是幾日前來到的此地?”
“回大人,正是五日前。”
士卒回答完,恍然大悟,高聲呵斥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你們倆小鬼分明就是奸細,妄圖進我們山前刺探軍情,立刻抓起來。”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少年突然開口道:“什麼你們的山,我自六歲起就在這裡採藥為生,你們才是強盜,是劫匪!你們斷了我們的生計,趕走了我們的鄉親,把整個鎮子砸在那大鐵管下面,你們才是壞人!”
他沒說完,士卒一巴掌就打在他臉上,頓時他的臉腫了起來,其他人立刻跟上,你一腳我一腳踢了上去。
“都住手。”
鐘鳴淡淡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李副隊長的人立刻停下了動作,還把其他人也拉開了。
“你是.....”
“你知道我是那邊來的就夠了。”
“是,仙師大人。”
鐘鳴緩緩走到他倆面前,這兩位少年一人哭得涕淚橫流,真情實意不像是騙人的,另一人雖然臉上紅腫了一大片,已經影響到了他左眼,但還是用銳利的眼神盯著鐘鳴。
“你們帶路,回家,那老中醫就是個庸醫,我師承玄景大醫聖,親自給你孃親看病。”
那少年一聽,頓時驚喜交加,要不是綁的結實,這就要給鐘鳴磕頭了。
另一位大聲喊道:“別信他,他就是想讓我們帶他們回村,把你們整個村子也砸了,他們就是魔鬼!”
鐘鳴心中感嘆,但凡當年他有這小子的警惕心,高進進村的時候他就跑出去十里地了。
那孩子欲哭又止,茫然的看著鐘鳴,鐘鳴淡淡道:“既然你不想治,那就算了,師父雖然說醫者仁心能救就救,但是不讓我救的就沒辦法了,他老人家不會罵我的。”
說罷作勢要走,那少年一下大急,不僅哭著讓鐘鳴回來,還罵上了自己的小夥伴。
士卒們戲謔的看著鐘鳴戲耍兩個小孩,只覺得好笑,耳邊卻如春雷炸響,鐘鳴話語直接轟入他們耳中,“披甲上馬,直奔村莊,讓剩下的人警戒,今夜不要大意。”
他讓士卒把這倆少年全帶上,夜裡騎馬朝著村子疾馳而去。
路上他大致理了一下情況,警惕的少年是山腳下村子的,被趕走,見證大炮砸平了他村子後被趕到了這個愛哭的男孩村子裡,遇上了求藥這檔子事情來幫忙了。
先抓老中醫,因為是他讓兩人來的,再去看他生病的孃親,有裝病或者被人傳播病疫的可能性。
他就不信了能這麼巧,剛好炮營落地她生病。
馬蹄聲凌亂,這營裡的都是步軍,馬匹都是些載貨的、傳訊的、高階軍官坐的,質量參差不齊,步伐紊亂。
他們舉著火把,沿著土路狂奔,大半夜的縱馬疾行是很危險的事情,鐘鳴一馬當先,舉著火把引路。
他的注意全都放在了兩位男孩身上,思索著如果他倆真是探子,敵人會用什麼方法讓他倆傳回資訊。
思索不得,奇襲老中醫。
整個村子都被激烈的馬蹄聲吵醒,只是沒等他們從被窩裡爬出來,士兵們已經將整個村子包圍了。
鐘鳴率先衝入老中醫家裡,卻不見其人。
“問,他去哪了,我去他母親家。”
鐘鳴動作很快,此時那孩子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可粗蠻計程車兵們已經進了村,也由不得他再抵抗什麼,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不斷安慰著自己‘他們是來幫孃親治病的,他們是來幫孃親治病的。’
順著他的指引,鐘鳴來到了他家,那是村西頭的一個破落屋子,據少年所說,父親在一年前去世,是自己的叔叔援些錢財把他們拉扯大的,這個家沒了男人,生活艱苦,修繕屋子之類的力氣活也沒了著落,他叔叔又是個進城走商的小販,在家時間少,沒得時間幫他們忙。
鐘鳴謹慎的閉住呼吸,用氧氣石呼吸,身上的破落甲冑也注入靈力,小心翼翼的走入房間內。
此時,一位乾瘦的女人無力的躺在床上,見鐘鳴身材魁梧,凶神惡煞的走了進來,邊上還跟著一位兵丁,自己孩子又哭哭啼啼的朝她走來,頓時心中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