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呢?
還是這般弱小不堪的對手,還是這般像是乞丐一樣拿著次品劣質武器的低階修士,還是破破爛爛狼狽不堪的敵人。
哪裡不對了呢?
“感謝賜教,”鐘鳴落在了地上,這時候,他已經用空了丹田內所有的靈力,只餘龍脈的些許力量。
“不用謝,還沒完呢。”女修說完,剛要出手,卻被鐘鳴的話語打斷了。
“不,這場教學,我們學到了東西,就得感謝。”鐘鳴的聲音中帶著不容質疑,此刻的他,不再是平常嘻嘻哈哈的他,不再是見到小便宜要佔過去的他,此刻的他無比嚴肅,就像是在自身突破瓶頸之時,站在關隘下指揮靈力化作的“千軍萬馬”的將軍。
他指了指天上,訊號指引光芒會在天空中留存好幾十息的時間,最後像是柳絮一樣落下。
“為軍者,令行禁止。良將用兵,如若臂使,攻則萬人合力,瞬息皆發,摧天撼地;守則人人皆為城磚,軍陣如長城,固若金湯;退則徐徐如林,交替有序,全無破綻。”
鐘鳴說完,自己也感嘆一聲,“我軍戰也,散亂如麻,各自為營,汝等入我軍之中,修士或攻或守或進或退,進攻者力薄,防守者無力,迂迴者不知路,撤退者不知止,亂作一團。”
“喲,還算有個明白人。”
那女修扭了扭腰肢,另一位戰友會意,馬上開始準備下一次攻勢。
“但是,這話輪得到你說嗎?你真把自己當營長了?”
“吾乃第三護衛隊隊長。”鐘鳴聲音驟然拔高,高舉自己玉牌,“此地我軍銜最高,我即號令者,全軍聽令。”
話音剛落,一道火焰攻勢已經殺至近前。
“殺火修!”
既然火修已經出手,那便先攻擊火修,之前的戰鬥,往往就是一位築基期攻擊的時候,沒被攻擊的戰士亂作一團,無法趁機抓住機會聚集足夠的力量反擊。
經過剛才“天下同心”的一擊,眾人已經明白了,他們不是做不到令行禁止,只是方式不對啊。
他們只是習慣了炮營的命令模式而已。
鐘鳴命令一下,立刻有觀測組的戰士吼了出來,“座標南4東6,自由射擊!”
手中尚有指引光束的戰士立刻朝著那裡扔去。
南4東6是個很大的範圍,這是小規模戰鬥時常用的說法,將整個戰場分為四百格,南4東6就是角鬥場中心向南邊四格,向東邊六格的座標。
炮火的攻擊範圍很大,座標不需要特別精確。
築基期修士跑的很快,座標也不需要很精確。
訊號光芒亮起,眾人皆朝著那裡再扔出一輪攻勢。
而鐘鳴,從火焰之中走出,最後的力量凝成的水鏡柵沒有擋住烈火,鱗甲上靈光黯淡,甲冑之內溫度飆升,他全憑強大的肉身強行走了出來。
“善守者,來此。”
一道命令之下,有數位修士飛奔而來。
女修玉腕翻轉,剛要甩動鞭子,打向幾個獨自奔跑的“善守者”,忽然看見鐘鳴高舉著自己的隊長玉牌,眼神冷冽的看著她。
恍惚間,她有一種感覺,只要她出攻擊鞭,對方立馬就會下令,“攻鞭修。”然後她身後那幾位忙著攻擊火修的人會立馬調轉攻勢,將法器砸在她的背後。
“有趣。”她嘴角微微翹起,一旁的火修被打的狼狽不堪,雖然這群人剛剛全力朝著天上那位丟了法術,一時間沒有太大威力的攻擊打來,但是螞蟻多了也能咬死象。
僅僅是防禦就讓他捉襟見肘了,對方沒打中自己,落在地上餘波也能影響一下。
餘波多了也嚇人啊。
“可惜啊,可惜,要是還有六十多人的時候,你站出來,那麼邊上就不會躺這麼多人了。”
“下次讓傷員上場之前,起碼要向醫療組知會一聲,另外,我帶傷的出場費是一千軍功點,你們誰結一下?”
女修眉頭一跳,‘一千軍功點?你是真敢開口啊。’
場上的修士大致分成了三個部分,擅長防禦的來到了鐘鳴身邊,擅長攻擊的分散在周圍進攻火修,還有一群人在不斷的遊走,報點,扔信標光束。
大家不需要在煙霧瀰漫的戰場上分辨出敵人的身影,他們只需要聽到顏色,然後朝著對應顏色光芒閃爍的地方扔法術就好了。
“丫的幫幫忙啊,就知道閒聊,你是看上人家了還怎麼著?”
那火修被集火打的苦不堪言,催促著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