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傘面鼓脹而起,大若氣球,沿著柺杖的棍子方向退去,遠遠看去,像是陳大海高高舉著一個。
傘柄和子母劍撞在一起,十餘根傘骨從不同方向插向鐘鳴,陳大海只聽身後叮叮噹噹聲音清脆不絕於耳,也知鐘鳴不擅長抵禦這種型別的攻擊,心神一動,腰間一塊很不起眼的小玉墜亮了一下,又驟然黯淡下去。
一個光盾被撐了起來,這是很“昂貴”的防禦,營長的小舅子有,他也有,而且更好。
他在炎狼軍混了兩個月,明白了件事情。
不能一味的隱藏實力,容易讓別人覺得你好欺負,那帶來的麻煩實在是太多了,幹什麼事情都要被阻撓一下。
大大方方給他們看看,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十息之後,三位“御傘者”也倒在了地上。
此番作戰下來,只剩下一位強大的體修士以及正在和玄景纏鬥的三人。
額,不對,是被玄景追著跑的三個人。
玄景追的那叫一個歡實,身上戰甲寒光凜凜,堅硬無比,仍由三位修士使出了渾身解數,就是打不破防禦,但玄景手裡可抱著一堆爆炸符呢。
大喊大叫著就朝著最近的人追去,那場面和農村趕鴨子似得,一陣雞飛狗跳。
火焰在地上留下了數道火徑,在這片鋼鐵高臺上新增了些別的顏色。
四位敵人見狀,只得團結到一起,共同禦敵。
這四人中,三位老兵身上已經掛彩,或多或少被爆炸符炸的氣血翻湧,帶上了些許內傷。
而那位體修面色陰沉,如今考慮的好像不是該如何戰勝眼前的敵人,而是.....
怎樣合理的、不著痕跡的、讓某人滿意的......敗在這三人手下。
畢竟.....是給營長小舅子當保鏢的,小舅子都被打出去了,我們還站著幹嘛?要是打贏了,那不就是保護重要人物不力,光顧著自己逞威風嗎?
那不得經過一陣艱苦的“奮戰”,全都被打出去,然後將責任推給眼前的敵人太強?起碼大家都受了傷,也沒有什麼保護不力的說法,面上好看些。
眼前這可是新兵考核第二名的隊伍啊,炎狼軍有過這種級別的強大新兵嗎?
不記得了,至少很多人聽都沒聽說過。
有多強誰也不清楚,幫他吹幾下,那群大頭兵真信啊。
他想到這人,大吼一聲朝前衝去,“掩護我!”
其他幾人立刻甩出遠端攻勢掩護,卻見那兄弟率先衝到玄景面前,一個不太美觀的打滾兒,調整位置,讓後背被爆炸符炸了一下,疼的直咧嘴。
但他也趁此機會藉助爆炸衝擊波前衝,朝著鐘鳴殺去。
擒賊先擒王!(和最強的打輸的比較有理由。)
鐘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槍棍旋轉如花,踏劍而起。
那人也不愧是體修士,用力一躍,倏然來到了相同高度,揮動金鐧和長槍砸到一塊。
鐧就是用來破壞敵人武器的強大兵刃,打法還是不變,但是使了個巧勁,讓鐧勾住倒春寒的倒鉤,短暫的卡住鉤鐮槍的位置。
拳對拳,他有自信能贏。
對於鐘鳴來說,何嘗不是如此?
他立刻放下右手,朝著對方招呼過去。
冷知識,鐘鳴擁有兩塊磨鏡磚,一塊是被自己大煉的天石雲母昂貴的母體,從碑師父背上的大碑基座上切下來的,另一塊是從大碑頂上切下來的尋常天石雲母做的,也是最常用於打磨、提升法器品階的磨鏡磚。
便宜的這一塊,一般放在綁在右手上的儲物袋裡。
儲物袋的光芒一閃,板磚上手,朝著對方就呼了過去。
但聽密集的骨裂之聲響起,那人右拳手指嚴重骨折,五指不知碎成了多少截,一股劇烈的疼痛直衝他天靈蓋。
他整個人也趁勢被打退,金鐧轉動,險些收不回來。
下方,一股股熱浪告訴他,屁股有那麼一點點烤熟的風險。
‘壞了,我還想演一下,這是真打不過啊。’這個念頭從他心中一滑而過,他便燃燒著“飛”下了大平臺。
沒了他,其他三位被玄景攆著跑的修士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三下五除二就被擊敗。
鐘鳴三人組獲得了不可置疑的勝利,以煉氣七層、八層的境界擊敗三倍於己的煉氣五、六層修士,說出去至少不算難聽。
勝有勝的面子,敗有敗的理由,唯獨某營長的小舅子,恨得牙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