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夏侯暄的身影。
這麼多天了,夏侯暄還沒有找她。剛才在山上也沒有遇見他。難道那個傢伙真的從世間消失了嗎?
一想到他魂飛魄散,或者說已經轉世投胎,心裡還有些酸酸澀澀,就像是喝了一瓶子陳醋似的難受極了。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剛開始知道他是鬼的時候,她也忐忑緊張過,就怕被那男鬼吸了陽氣。後來習慣了他的存在,也不再大驚小怪,只是當作一個別人看不見,只有她一個人能夠看見和碰觸的朋友
。現在一個朋友消失了,她當然會掛念。甚至還覺得缺少了什麼。
“大姐,你快出來。”從外面傳來蘇童的聲音。
聽那聲音有些急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子走出去。只見蘇童揹著一個黑衣男子走進來,把那黑衣男子背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她沒有看見那黑衣男子的樣子,不過那衣服有些眼熟。對了!剛才在山上遇見元子辰和他的隨從,那隨從穿的不是這樣的衣服嗎?
鑽進蘇童的房間,看見蘇童把那人放在床上。她走近幾步,終於確定了那人的身份。
果然是他。
只見那黑桐渾身鮮血的樣子,露在外面的面板上有許多擦傷,身上的衣服已經成為碎片。
“你怎麼背了這麼個人回來?他是誰,幹什麼的,你知道嗎?”蘇瀾敲了蘇童的腦袋一下。
“我砍柴回來的時候發現的。他就躺在那裡,進氣多出氣少。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蘇童討好地笑道:“姐,怎麼辦?這人傷得不輕啊!”
“人是你救的,你自己看著辦。”蘇瀾抱著手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的親姐姐,你向來善良,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要不我去請大夫?從這裡到城裡,來回要幾個時辰。現在去請的話,也不知道大夫願不願意過來。”蘇童看著昏暗的天色,有些不確定地自語。
“我先看看他的傷再說吧!”蘇瀾揮了揮手,示意蘇童讓開些。
當著蘇童的面,蘇瀾撕掉黑桐身上的破布,檢查著他的全身。
蘇童張大嘴巴,一幅見鬼的模樣。他想說什麼,想到那人只剩最後一口氣了,又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看著嚴重,其實沒有傷筋動骨。之所以昏迷不醒,想必是受了內傷吧!這方面要靠他自己,我們可幫不了他。”
收回手,蘇瀾擦了擦手指頭,面對半裸的猛男也沒有迴避的意思,臉上更沒有任何羞澀之情。
蘇童盯著蘇瀾的神情。她目光清明,面對他的打量還露出不解的表情,彷彿不明白他在看什麼。
今天再次重新整理他對這位大姐的認知。難不成她以前伺候過別人,所以已經習慣見男人的身體?
“姐,聽說你以前伺候過元家的大少爺?”蘇童試探地問道。“平時都做些什麼?是不是打掃衛生之類的?”
蘇瀾不明白蘇童怎麼突然對以前的事情感興趣。她回來這麼久,也沒見他們問過元家的事情。今天這是怎麼了?
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還是如實回答了他的話。
“當時我已經是大丫頭,不用做那些打掃的活兒。”
“大丫頭負責做什麼?端茶送水嗎?聽說那些貴公子連衣服都不會穿,不會也要丫環幫著穿吧?”
蘇童說的這句話已經有些透露自己的意思了。就差沒有直接問她:你是不是見過元子辰的身體?蘇瀾能夠擁有那樣的地位,除了情商高之外,智商當然也極高。從蘇童怪異的表情,以及那怪異的眼神中分析,她已經明白了問題所在。原來是她對裸男太習以為常,所以蘇童這個古板的古代人被她
嚇著了。
要知道現代的科技那麼發達,別說裸著上身的猛男,就是全裸的猛男圖片也不少。她還真的裝不出害羞的樣子。
“行了,你這滿腦子想的什麼東西?”蘇瀾指著床上的麻煩。“你把這人帶回來了。等會兒怎麼向爹孃交代?”
蘇童縮了縮脖子,撇嘴道:“還能怎麼交代?我救了人,爹孃心善,想必會支援我的決定。”
“你隨便帶一個人回來,有沒有想過這個人是不是壞人?如果他是壞人,見我們一家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說他會怎麼做?”蘇瀾知道黑桐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然而她還是要嚇嚇蘇童。蘇童保持著人性的善良是沒錯的。然而他也要懂得保護自己。人性本善,世間需要這些善良的人才會更加美好。可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