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被『她』聽到!
被女神送入風暴海的怪物正在瘋狂咆哮中復原。
聖槍撕裂出的猙獰傷口此刻已經盡數修復,就好似兩半被分開的泥巴又讓某種外力給生生黏合在了一起一樣。
而隨著它的復原。
本該朝著聖樹射出的龍息這才是徹底爆發而出。
並無目標,僅僅只是發洩著毀滅的慾望。
但即使如此,那龍息也是大有將海水烤乾的氣勢。
沸騰的海水幾乎是在頃刻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了下去。
大量的水汽亦將海面上的一切都遮掩。
只有龍息的紅光在水汽中若隱若現。
而巨獸的嘶吼則是從未間斷。
遠在此間的女神們未曾聽見它的嘶吼,但臨近風暴海的所有沿海居民都是聽見了那恐怖的龍吼。
那聲音真的是直擊人心般讓人止不住的顫抖。
特別是在根本沒有人看見了怪物的時候。
就好比一個身處山林中的人突然在深夜聽見了虎嘯一樣讓人發毛。
塞勒涅收回了自己視線的問道:
「我怎麼覺得它好像一直留在了原地?」
正常情況下不說直接回來找她們,不也應該重新找個方向離開嗎?
一直不動的在原地發瘋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因為它由憤怒和復仇驅動。」
尤克特拉希爾的回答讓塞勒涅越發的不明白道:
「那不更應該直接朝著我們衝來嗎?」
藏於帷幔中的女神則是眉頭微微挑起的說道:
「或許那是因為我們不是它復仇的物件,或者說只是復仇的一部分?」
「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還有,你,不,你們兩個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所不知道的?」
越發不解的塞勒涅看向了同為聖物的兩位女神。
丹妮絲看了一眼她道:
「我不清楚她在想什麼,但我大概猜到了它的憤怒從何而來,只是,我不能將其告訴你。因為那是一個提都不能提的禁忌。」
長子們的禁忌之宴絕對是必需埋入歷史深處的隱秘。
更何況,哪怕是作為聖物的她也僅僅是略微聽說。
畢竟那太早了。
早到了對於神代而言都過於遙遠了。
「我們現在好歹是一條船上的人,雖然遲早分道揚鑣,但真的一點也不能說?」
丹妮絲依舊沉默,可尤克特拉希爾卻是主動撩開了自己眼前的帷幔對著塞勒涅說道:
「我也沒辦法多言,因為那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都是莫大的忌諱。」
塞勒涅依舊不滿的說道:
「難不成那是說了就能讓世界毀滅的大事嗎?」
這本來只是月女神在發洩自己的不滿,可讓她始料未及的卻是對方居然真的肯定了!
「是的,雖然只是個可能,但那的確是能夠直接毀滅世界的可怕之事!」
同時丹妮絲也是補充道:
「而且還是一旦發生就絕對無法扭轉的毀滅。若是那一天真的來臨,那麼唯一的幸運就是或許這一切會很快結束。」
兩位同為聖物的女神的回答讓塞勒涅越發感到了難以置信。
哪怕是在這個處處充滿了匪夷所思的世界裡,這也太離譜了點。
「我知道我應該相信你們,可是,我也的確沒辦法接受,畢竟在我的認知裡,我只能將其判斷為某種說出來就會引來禍患的言靈,或是某個超大型儀式的啟動口令。」
「只是,我也從沒有見過這些東西達到了能夠讓世界輕易毀滅的程度。」
聖樹抬起了手,輕輕的點在了塞勒涅的嘴唇上,示意她停下。
看著終於安靜的月女神,尤克特拉希爾才是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不是言靈,也不是什麼儀式的相關,那是可能會讓不應聽到的人聽到。」
「所以?」
「如果那樣了,那麼世界就會毀滅。就這樣!」
據說,這個世界的維繫是由原初的沉睡而換來的。
意識到了什麼的月女神則是試探性的問道:
「我聽說偉大的原初之所以未曾展現自己的奇蹟,是因為祂陷入了永恆的安眠以維繫這個世界?」
聽到這裡,尤克特拉希爾也就知道了她清楚了情況。
所以她放下了自己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