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被照亮,毒霧被驅散,怪物被焚盡。
似乎化作了無窮大的黑暗世界也是在這希望的火焰面前歸為了曾經的狹小。
可唯獨作為源頭的祂卻是在烈焰中毫髮無傷。
那能讓任何半神乃至天使都毫無辦法的圍殺,對於祂而言只不過是對於自己力量的小小應用而已。
所以祂完全不奇怪莫恩能夠將其化解,也完全沒有將其當作一回事。
甚至還越發升起了興趣的如掬水一般在火焰掠過自己時,掬起了一捧火焰在手中仔細觀察。
「啊,當時我只顧著和你爭鬥,卻完全忽視了這火焰的來歷和本質。」
「或者說,這讓我厭惡無比的火焰一直被你的氣焰所遮掩。以至於我什麼都看不清了。」
祂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的那一幕。
整個世界都輸給了祂的情況下,最不被認為會站出來的隱者卻是點燃了烈焰,然後自無窮無盡的火光中走到了祂的面前。
激動,無法形容的激動。
全身上下幾乎每一個細胞都在為這一刻雀躍,歡呼。
早已因為無聊而冷卻的血液都是沸騰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
因為祂知道,那就是祂一直期待著的終極一戰!
誰能想到不惜荼毒世界的邪神所為的也僅僅是找到一個足夠資格的對手,來上一場酣暢淋漓且絕不會後悔的死鬥呢?
事實上,祂也沒有想錯。
因為從火中走出並站到了祂面前的隱者,居然一個又一個的斬下了祂化身的頭顱。
那看似文弱的身軀內,為祂展現了近乎癲狂的強大!
在那一刻,祂的眼中已經看不見那彷佛能夠燒盡世界的烈焰,祂只能看見那個帶來了火的隱者。
「現在看來。」
祂放下了自己的左手,轉而留下了右手一直仍由那火焰燃燒。
在這從未見過的火焰面前,祂的右手已經被燒的血肉模糊,如果祂不是瘟疫這個以能抗血厚而聞名的途徑的序列零。
祂想,祂的手恐怕早就被燒的乾乾淨淨了。
哪怕這是神明的手。
因為祂發現自己手臂的復原完全跟不上這火焰的灼燒。
但問題是,祂可是隻要還有一滴血液,一個細胞存活就能瞬間恢復如初的存在。
「這火焰簡直就是為了毀滅我而生的,你從哪兒找到的?別告訴我是專門為了對付我而自己做出來的,那我可太受寵若驚了!」
將大劍拔起的莫恩沒有絲毫吝嗇的給出了回答。
他一直很尊敬自己的對手,哪怕是尼科羅斯也是一樣,因為祂的身上還有著人的一部分。
莫恩完全沒有尊敬過的對手,從來只有那三個真的一點不當人的預言家。
「你弄錯了,這不是為了毀滅你而出現的火,這是為了毀滅世界而誕生的火!」
「哦?」
祂將燃燒的右手放下,而火焰也是至此熄滅,只是說本該就此恢復的手掌卻一直焦黑未復。
「為了毀滅世界而誕生的火焰?」
「我的確從那火焰中感受到了強大到匪夷所思的破壞力。可是,為什麼你要如此發言?」
雖然是認真的問詢,但祂的攻擊也沒有就此停下。
整個神秘島基地都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溶解。
融化的鋼鐵並沒有化作通紅的鐵水,而是變成了深紫色的惡臭膿液以黏稠的速度緩緩流落。
彷佛祂們此刻站著的地方不是神秘島基地,而是一個巨大怪物身上的膿瘡。
事實上,這也的確是一個膿瘡。
不過不是在一個巨大的怪物身上,而是在這個世界之上的膿瘡。
人聯的衛星在剛剛短短的幾秒鐘內就是目睹了整個基地的溶解和一個深紫色氣泡的浮現。
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個紫色氣泡就是變成了一個足以在太空以肉眼看見的巨物。
當人聯在衛星的實時影象中看到了這一幕時,他們每一個人對其的第一印象都是——就像是一顆惡臭無比且隨時都會爆開的膿瘡。
毫無意外,這又是一個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處理的嚴重事態。
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相信主動留在了神秘島基地內的劍盾王。
甚至他們連試著攻擊一下這顆膿瘡都不敢。
畢竟,萬一真的炸開了,那可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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