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迎面抽了過來,雲曦下意識的避過臉,正巧抽到她耳廓上,力道狠辣耳朵嗡嗡響做一片,溫熱的液體自耳廓上流了下來。
雲曦痛得眼淚都出來了,捱打前她原想忍著的,然而事實證明她忍不了。
"啊!"她痛撥出聲。
"英兄,"被請來觀看平大夫殺雞儆猴少年低聲道,"你家老七怎麼跟個娘們似的?"
"嘖嘖,這聲音,"有人壓低聲音意味深長的道,"銷魂啊!"
"17、18",每打一下,內侍便唱一下數。
雲曦只覺得耳朵、臉、肩一片火辣辣的疼。
"住手!"一聲斷喝傳來,郢沉星的身形出現在院門處。
一襲絳紫色錦衣,過人的五官在宮燈的對映下顯得分外奪目。
"你們在做什麼?"陰冷的氣息從郢沉星身上蔓延開來,郢沉星此時並不高大的身形停在雲曦身前。
"放開她!"郢沉星聲音低沉,帶著勿庸質疑的語調。
"回稟大殿下,"平大夫依例執禮,"鍾離雲曦方才在宿舍與夏將軍的嫡長子打架,臣只是按規矩責罰他!"
"三十戒尺,通常是打後背吧?"郢沉星的聲音陰冷。
兩個摁住雲曦的禁衛見勢不妙趕緊鬆手。
雲曦只覺得頭暈眼花,痛得渾身冒汗,肩和胳膊上一鬆,跪得筆挺的身子徑直向前砸去。
眼看著要撞到郢沉星膝上,卻砸入一個溫熱且富有彈性的懷抱。
"雲曦!"郢沉星語調中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諸人面面相覷,負責行刑的內侍只覺得後脊發涼。
"大殿下,我家公子冤枉!"阿呆突的雙膝跪地,膝行到雲曦身側,"是夏大公子先把燈油倒我家公子褥子上的!"
郢沉星深遂的眸光自夏大公子夏長卿面上掠過。
"還有他!"阿呆指著小太監,"他欺騙學監大人,誣賴我家公子尋釁滋事!"
小太監面色驟變,郢沉星冷凝的眸光落在小太監身上。
"來人!"郢沉星聲音森冷道,"將這名內侍就地杖斃!"
"負責行刑的杖責三十!"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郢沉星將雲曦打橫兒抱起,大步離去。
雲曦這會兒只覺得疼得厲害,但她還沒有暈。
眼睫被汗和血弄得有些粘滯,眼前的人兒看不分明,只有那鳳眸中的璀璨星光,似曾相識。
不過,雲曦腦子跳了一下線:小正太抱自己的這個姿勢怎麼這麼怪異呢?
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被人公主抱,竟然是被一個十四歲的小正太抱著,而且還是以一個男兒身。
還是一個好看得不得了的男兒身!emmmm,這畫風是不是跑偏了?
"嗞!"冰涼的毛巾擦去臉上的血和汗,雲曦跑偏的思緒開始正視眼前的景況。
她這時躺在郢沉星的塌上,郢沉星正在親自為她擦拭面部。
眉目溫柔,深遂眸光中隱含痛惜之意。
究竟是姐腐眼看人基,還是小正太你有斷袖之癖?
難道你前世害死女主和原主是愛而不得才因愛生恨麼?
雲曦想到這裡,只覺得心裡涼風嗖嗖的……
"我,自己來。"她忍著疼斷續說著,抬起手想要抓過帕子,微涼的指腹卻觸到溫熱的肌膚。
"別動,我來。"郢沉星聲音溫柔,語調卻不容人拒絕。
泛著麝香氣息的藥膏抹在面上,陣陣清涼氣息將火辣辣的疼痛減輕了少許。
那指腹輕柔撫過那些傷痛,雲曦抬眼看著眼前人,那眸光中似曾相識的星光與情愫,令她嚥下所有拒絕的話語。
"耳朵還好嗎?"郢沉星眸光微沉,自她受傷的耳廊上掃過。
雲曦剛要張嘴說無礙,郢沉星道:"你不要說話了,說話臉會痛。"
溫熱的指腹輕顫著將涼涼的藥膏抹在耳廊上。
阿呆站在屏風外偷偷探看裡面的情形,郢沉星身旁的內侍長待追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退出去。
"等你家公子傷好了,趕緊把人領走,別把我家殿下帶偏了!"待追一臉不滿瞪著阿呆。
阿呆瞪著眼睛一臉呆萌的模樣,不太明白帶偏是什麼意思。
"阿追,"郢沉星替雲曦上完藥,看著她在藥效作用下睡去的容顏低聲道,"去把七公子的起居物品取來,告訴他的隨侍,以後七公子但凡聽學,就住在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