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
稚嫩的讀書聲朗朗,剛走到門口,白烈腳步一頓,眼前畫面似是倒退了二十年,彼時他也是這麼給他啟蒙的。
白烈心中感慨萬千,邁步進了屋裡,哥倆眼神一碰,瞬間明白兩人想到了一處。
兩人同時看向背書的姝玥,和描紅的小崽子,表情頓時柔和下來,看姝玥背的告一段落,南擎淵才問。
“辦好了?”
白烈嗯一聲,清楚南擎淵關心什麼,道。
“秦同志不知道碰到什麼東西,過敏,眼睛腫的像是倆大號的核桃,只能睜開一條縫,他現在著急忙慌的,要去大醫院看眼睛,已經坐了村子裡的牛車離開了。”
正常人眼睛受傷都會著急,更何況秦昀還可能是個會催眠的人,那眼睛之於他更加的重要。
南擎淵眼裡就帶上了笑意。
這事辦的好!
自己出手,大概也就做到這種地步了。
秦昀有官面上的身份,要是直接扣下來,或者簡單粗暴的對人家做什麼,這後續的麻煩簡直無窮無盡。
現在他是因為過敏,自己要就醫才離開的,還能叫不懷疑到村子裡,是最恰當的。
白烈被南擎淵那讚賞的眼神看的不自在,眼睛飄了飄就看見閨女眼睛亮晶晶,戳了戳她小腦袋:“聽懂了呀?”
白烈故意逗她。
姝玥:“……”
不就是你們想要弄走秦昀,又不想叫牽扯到村子裡,就給秦昀下了點藥,讓他自顧不暇麼,有什麼不好懂的。
小姑娘那小表情不要太直白。
白烈失笑,戳了戳她小臉,“剛剛背書的呀,要不要再背一遍給爸爸聽?”
姝玥眼珠兒轉轉,突然間有點羞恥,瞅著正在照著南擎淵的字描紅的魚魚,感覺魚魚也救不了自己,南擎淵卻開了口。
“咱閨女的記憶力不錯,聽一遍就記得大差不差,給更正了些就能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姝玥有點不好意思,千字文她以前雖然不會背,但其實讀過的,忽然想到什麼。
“爸爸你上回,上回怎麼說大伯的來著?”
南擎淵饒有興趣,白烈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姝玥清了清嗓子,怪模怪樣的學著白烈的語氣,“你們大伯啊,三歲啟蒙,讀的是《三百千》,聽的是《三國演義》,不到十歲就熟讀兵法史書?”
姝玥對著白烈眨巴一下眼睛,“是吧?”
這後面白烈又否認說他只是吹個牛!
並不只後頭還有話的南擎淵,愕然看白烈,“這你還記得?”
白烈沒好氣瞪南擎淵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去做飯!”
他撂了一句,就轉身往外走。
姝玥笑的眉眼彎彎。
南擎淵不明所以,卻逗姝玥,“惹你爸不高興了吧,小心他不要你。”
姝玥瞪眼,蹬蹬瞪邁著小步子追了出去,大聲告狀,“爸爸,大伯說你不要我了!”
“他胡說,不要他都不會不要你。”
清楚聽見這話的南擎淵:“……”
他一回頭就瞅見小崽子看自己那種帶著點小幸災樂禍的眼神。
嘿,連小崽子都笑話他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