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冥今日很早便從別院離開了,他要忙碌的其實不止雲舒告訴沈初的那些,還有一些別的事情。
但是在雲舒帶著沈初過來的時候,他確實是在忙碌這些。
看見沈初的身影時謝冥還有些驚訝。
初兒怎麼會來這裡?
不是告訴雲舒,不要帶初兒來這種地方嗎?
雖然心中是這樣的想法,但是當謝冥真的親眼看見沈初來到這裡的時候心情還是很愉悅。
在他自己都未曾在意的時候,原本繃直的唇線,已經悄悄勾起。
“殿下!我給你送糖葫蘆來了。”
沈初的聲音很愉悅,小跑著朝謝冥的方向奔來,並未注意腳下的情況。
謝冥正要提醒她,沈初腳下直接打來個滑,直接朝謝冥的方向撲去!
眼看著就要和溼潤的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她的聲音不由得變得急切起來,“殿下!”
兩人之間間隔的並不遠,但是見狀謝冥還是止不住的睜大了雙眼,聲音裡帶上了關切,“初兒……”
沈初見自己馬上就要和泥土親密貼臉了,索性直接閉上了雙眼,等著接受命運的審判。
但是時間在安靜中流逝,想象中的痛感沒有傳來,有的只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寬大的雙手緊緊攬著她的腰,低沉帶著笑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沈初還有些懵逼。
“初兒,沒事了。”
謝冥的聲音溫和,抬手在沈初緊閉著雙眼的臉上戳了戳。
他的指尖有些冰冷,刺激得沈初立即睜開了雙眼。
放大的容顏近在咫尺,那雙黑沉沉的雙眸緊緊注視著沈初,一眨不眨的
良久後,他短促的笑了一聲。
“怎麼了?”
“不是要請我吃糖葫蘆嗎?”
謝冥一連說出兩句話,這讓沈初立即回過了神,當即開口,“當、當然。”
剛才即便是要摔跤了,她還是沒有將握著糖葫蘆的手鬆開,可見她對此多看重。
於是沈初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手中的糖葫蘆舉起給謝冥看,“殿下吃哪一串?”
一共三串,現在只有兩串了,其中一串她已經吃了兩顆了。
是故意舉起來給謝冥看的,想來也知道謝冥不會選這一串。
謝冥並未回答,而是直接低下了頭,從那串已經被吃完了兩顆的那串糖葫蘆上咬下一顆。
動作極其自然,似乎完全不在意。
他吃的漫不經心,沈初看著這一幕,呆楞了許久。
很快,她又成功的將自己說服。
嫌棄什麼?
其他的她又沒有吃過。
經過這一番的解釋後,沈初瞬間變得極其容易接受了起來。
原本悄然變紅的耳垂也慢慢褪了色。
“這是在修建排水渠嗎?”
沈初看著不遠處勞累的一群人,突然問道。
順著沈初的視線看去,那是一條荒廢的廢田,並沒有人在這塊田上種植任何的作物,只有雜草叢生。
在荒田上舉著鋤頭正在挖排水渠的人,看起來不像是謝冥帶來鹽城的人。
因為這些人的穿著都很普通,褲腳被他們挽到了腿根,大腿上滿是或溼潤或乾枯的泥土,看起來很是幸苦。
但即便是這樣,這些人依舊很努力的在為此奮鬥著,彷彿不知疲倦似的。
沈初看到這裡不禁皺了眉頭,下意識問道,“殿下,這些人是鹽城的百姓嗎?”
“是鹽城的百姓,怎麼了?”
謝冥回答問題的時候臉色並未有任何異常,就連語氣也十分正常。
可是沈初聽見這話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殿下也是花錢請他們做事的嗎?”
這一次謝冥倒是沒有回答的那麼快了,而是直接道,“初二覺得,我是如何做的?”
他的聲音裡乍一聽聽不出任何異常,可是隻有謝冥自己知道,他這樣問的時候,心裡有多緊張。
謝冥想要得到的答案,是沈初無條件的相信他。
雖然他知道這有些不太符合實際。
如果沈初……
“我自然是相信殿下的。”
沈初將視線收回,看向謝冥,聲音無比篤定,“我之所以這樣問,就是因為我猜到了殿下是這樣做的,所以我才會這樣問。”
將這句話說完,沈初沒有等謝冥開口,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