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我們醫學部內部已經出現三個病例了,調查部、科研部也有病例。”秦教授面色沉重。
“啊。”顧俊頓時想起了自己的師友們,也想起佩亞尼的日記,那句受詛咒般的“一同死亡”如鬼影般浮現……他看著秦教授明顯睡眠不足的倦容,心頭又是一揪,“秦教授,是不是你也?”
“不是的,所有的患者都被隔離了。”秦教授嘆道,“不幸中的大幸吧,現在只有東州有疫情。”
旁邊的姚世年接過話說了些情況,他是這個暫命名為“惡夢病”的神經疾病的應急小組負責人之一。
雖然現在網路上已經進行嚴控,但之前是有過一些講述惡夢的帖子的,最初源頭的發帖人就在東州,已經自殺身亡。這些帖子各地都有瀏覽紀錄,不過目前只有以東州市為中心連著周邊一小圈的範圍出現病例。
一個星期前第一宗病例在普通醫院被報告,當時並沒有引起注意,當值醫生診斷是普通的精神緊張。
直至患者越來越多,相同的症狀、相同的惡夢、有醫生也倒下、出現了一些懷疑與該病有關的自殺事例……
從昨天起,東州已是進入緊急狀態,暗裡實行封鎖了,那裡的一切通訊全都受到嚴格管制。
不管是看到文字、聽了講述,只要是知道了那個惡夢內容的人就有感染上的可能。
但不是100%都會發病,發病率還不清楚,與患者的靈知高低是否有著關係也暫時沒有足夠的資料支援。
顧俊聽到這,才恍然想起這幾天微信、密信上都很安靜,連李樂瑞的沙雕圖都不發了……只是他每天忙於訓練,並沒有察覺。他不禁急問道:“那不能把民眾和大家全面撤離嗎?”
“上頭還不能作出這個決定。”姚世年說這話時明顯是壓著難過,“沒人知道大規模撤離會不會是一種擴散。現在還是有控制住疫情的機會,還是有的……”
“哦……”顧俊繃著臉,那就是實際上,現在整個東州都被隔離了。
東州的一千萬人口非常非常寶貴,但如果撤離導致疫情在全國爆發,那麼……
現在這個暫行的處理方案,眼前這個白髮老人肯定有份參與決策的。
這不是一個容易讓內心過去的決策,顧俊不喜歡這個決策,但他無法指責。
“能不能撤離、怎麼撤離,國家還需要更多的資訊。”秦教授也是皺著老眉,“根據目前掌握的資訊,我們對惡夢病的傳播有個假說,是有什麼東西在特定對著東州這個範圍進行一種精神訊號傳播。”
什麼“東西”?顧俊微怔,超感傳送者嗎?精神力能覆蓋幾千公里的範圍……?
“一旦你知道了那個夢,就有可能接收到訊號而導致神經系統病變,所以才只在東州範圍出現疫情。
不過我們有把一位患者轉移出疫情範圍30公里,患者的病情仍然在惡化。似乎是染病之後,在哪裡都能接收到訊號了。現在發現的病例都是人傳人的,但是還不明確有沒有不經傳播自行發病的患者。”
秦教授剛說罷,姚世年又道:“惡夢病的發病範圍跟異榕病幾乎一致。這病和萊生公司有沒有關係還在調查。”
顧俊頓時呼吸一窒,第一樣災禍過去,第二樣災禍快到了。
現在這就……好像是預言一般……
難道就是指這個惡夢病嗎?
他知道來生會內部有至少兩個派系,他父母所在的與被毀滅的降生派正是不同的派系,而且似乎與另外的組織有關,與“夢境的聲音”有關……但那句話是降生派所留下的吧?
兩派之間有著合作?“那些檔案”是指什麼,爸媽那張紙上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顧俊滿腹的疑惑,也滿心的抑憤,問道:“那是個什麼惡夢?”
三人已經聊了一會,那邊通爺他們還在等著,秦教授就道:“阿俊,你現在先考核,你應不應該知道那個夢還要看考核過後的安排適不適合。你有什麼本事儘量使出來,那或許就是我們需要的突破。”
“明白。”顧俊沉沉地點頭,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粉碎了這一個月以來的平靜。
安逸的日子結束了,現在醫學部又是忙翻天了吧。
異常力量調查組是不是又在到處跑,獵魔人小隊是不是又在出任務?
他很想馬上回去東州,看自己能不能做點什麼,他也很害怕聽到哪位師友就染上惡夢病了。雖然他還不清楚這個病的病理,但他知道,那是通往死亡的漩渦。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