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無數正面的情感在這抹笑容裡,濃縮成自然的一句:“都聽你的。”
&esp;&esp;許清源不自覺也彎了眉眼。他思索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不解釋了。這種環境……我們需要一定的獨斷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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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許清源說不解釋,便不會再解釋。
&esp;&esp;最開始星艦上確實有些微詞,但他態度擺在那裡,陸明翊又明顯站在他那邊,眾人嘀咕了一下,便也沒嘀咕了,老老實實按照日程完成著每一項任務。
&esp;&esp;他們本來以為流光節只是一個開始,不曾想流光節之後整整一個月,他們沒有進入過一次戰鬥狀態——唯一一次全艦防備,還是抵抗宇宙風暴。
&esp;&esp;原本的義憤填膺被時間消磨,甚至連星艦工作都帶了些不自覺的鬆懈,還是被許清源發現提醒,他們中的許多人才陡然意識到,許清源是對的。
&esp;&esp;他的安排佈置,都是因為他看到了時間流逝必然會走向的終點。
&esp;&esp;“這很明顯吧?”狄薇爾在碎碎念,“衝動不能長久,只有規律的生活才能長久,這個道理他們怎麼不明白?”
&esp;&esp;懷謙在他旁邊整理著下一節課要用到的東西,好脾氣地解釋道:“不是不明白,是以為自己可以戰勝這份懈怠,之前在學院裡的時候,我們不也憋著一口氣,夜以繼日地學習了半年嗎?他們可能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esp;&esp;懷謙這麼一解釋,狄薇爾就懂了,然後,他不明白的就變成了另一件事:“為什麼以前可以現在不可以?是因為宇宙環境嗎?還是我們任務特殊?”
&esp;&esp;“兩者都有吧,”克拉斯突然探出了頭,插進了他們的對話裡,“還有就是成效。我們學習的時候,每一天都能看到一點進步,每一天都能感覺到自己更厲害了一點,但是在這裡,大家本來就是老手了,水平已經穩定在了一個區間,不是說只要足夠勤奮,普通駕駛員就能變成閔少校的。沒有成效,時間久了自然很難堅持。”
&esp;&esp;懷謙和狄薇爾都是點頭,克拉斯又說道:“他們也不是不信任不尊重許哥,就是怎麼說呢,許哥的作用太潤物細無聲,有時候會想不起來星艦不是天然就能那麼順利地在宇宙中航行那麼久、我們不是天然就能在這樣的任務中維持正常的精神狀態的。畢竟這樣的狀況在他們過往的戰場生活中很正常,他們很容易就覺得現在這樣也很正常。”
&esp;&esp;克拉斯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不遠處的一個“教授”還是聽到了,然後表情僵住了。
&esp;&esp;當時他很快調整好了,沒有露出什麼,不過回去一想,又和另外幾個同行人一商量,最終找到了許清源,鄭重其事地道了歉。
&esp;&esp;許清源早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突然得到後續,還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收下了這些人的道歉:“我接受道歉並不是覺得你們和我提建議不對,也不是覺得你們在我這裡得不到回應嚮明翊反饋不對,而是你們向我說的和嚮明翊說的,是完全一樣的事吧?”
&esp;&esp;許清源看著他們,語氣裡並沒有指責,卻因為過於冷靜與過於條理清晰而帶了些無法形容的威嚴:“作為這艘星艦的副艦長,你們向我提建議被我駁回之後,應該先想想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想過了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再和明翊說,就像戰術上的建議一樣,你們要進一步確定自己真的無法認同明翊的觀點,再和我提。”
&esp;&esp;幾人本來就是真心實意來道歉,聽完更加心悅誠服。
&esp;&esp;因為在角落沒有被發現的陸明翊聽到他們離開時若有所得的堅定腳步聲,從角落走了過來,看著許清源笑:“書呆子你好可怕。正常人道完歉都是心情沉重,頭上陰雲密佈,好一點的是彷彿卸下了什麼重擔。你倒好,把人家說得鬥志昂揚,感覺今天的自己又煥然一新了。”
&esp;&esp;許清源也聽了他們的腳步聲,看過他們的背影,欣然接受了陸明翊的評價,甚至挑了挑眉:“謝謝誇獎。你也要試試嗎?試試煥然一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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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遙遠的聯邦軍前線基地,訊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
&esp;&esp;中控室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