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昱珩在路上給醫院打了電話。
他們抵達柏家那所私立醫院時，很快便有一個讓言希很熟悉的人走了出來。
赫然是當初給她做心理檢測的那位醫生。
“喲，穆醫生。”
“.........”
穆醫生愣愣地停下腳步，茫然地問了一句，“言小姐，是你？”
他得到的通知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讓你失望了。”
言希嘴角扯了下，“不是我。”
“抱歉......”
穆醫生這才匆忙將目光挪向旁邊的顧家兄弟，斂了斂臉上的表情。
“幾位請跟我來。”
顧昱珩看了一眼顧嶼初，將他推到了言希身邊，然後快步跟上了穆醫生的步伐。
他低聲問道：“穆醫生，你曾經診斷過我母親的病情......勞煩你再看看我弟弟。”
“他——”
穆醫生神情一頓。
聽著顧昱珩的解釋，他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若已經出現徵兆，那令弟很可能遺傳到了顧夫人的病症。”
顧昱珩在來之前就料到了這個可能。
他抿緊唇角，沒有再出聲。
目光注視著顧嶼初與穆醫生一同走進診斷室，他與言希坐在了外面走廊的椅子上。
他凝重嚴肅的臉色卻在聽到旁邊言希的手機上傳來遊戲啟動的聲音時險些破功。
“你......”
他轉過頭，一言難盡地盯著言希手機上的遊戲介面，一個畫素小人正在那挖黃金。
“怎麼。”
言希淡定地操控著礦工，頭也不抬地回了他一句，“銀都沒急，你急什麼......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正常嗎。”
在她看來，即使銀真的遺傳了宋雲願的瘋病，但他在賽和那種地方成長了十多年，都沒能將瘋病刺激出來，就知道他比宋雲願強太多了。
再者——
這乖戾的小瘋子，瘋沒瘋他比誰都清楚。
顧昱珩聽到她後面那句話，一陣語塞。
話糙理不糙......但他這弟弟，確實不太正常，就比如他極度厭惡情愛。
兩人在門外等了一個多小時，便看到診斷室的門開啟，顧嶼初跟著穆醫生走了出來。
“顧大少，麻煩您進來一趟。”
“好。”
顧昱珩進了診斷室，顧嶼初神色淡定地坐到了言希身邊，扭過頭看著她手機上的畫面，驀然嗤笑一聲。
“切，玩的什麼垃圾小遊戲。”
說罷，他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熟練地點開手機上的一個軟體。
言希瞥了一眼——開心消消樂。
她眼角上揚，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你又比我好得到哪裡去。”
“當然比你好，我已經五千多關了！”
顧嶼初嘖了一聲，言語之中充滿了幼稚的炫耀。
言希依舊沒什麼反應，只是平靜地點了下頭。
“看得出來你很無聊了。”
“.........”
顧嶼初瞪了她一眼，自顧自地生悶氣將頭扭了過來。
兩個人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分別玩著各自的無聊小遊戲，偶爾還能聽到一句互懟。
柏溫儀來到走廊上時看到的恰好就是這一幕。
若不是言希的黑髮已經漸漸長出來，蓋住了此前染過的銀髮，不然她都要懷疑是不是有兩個顧嶼初了。
“言希、嶼初？”
柏溫儀的聲音讓兩個沉迷小遊戲的人抬起了頭。
顧嶼初前幾天才見過她，見她也認識言希，他淡定地頷首，喚了一聲：“表嫂。”
“柏阿姨。”
言希也緊跟著喊了一聲。
“唉。”
柏溫儀應了下來。
她走到他們身邊，臉上的笑容不減，“你們怎麼會在這，不舒服？”
這兩人年紀差不多，許多方面又很相像，難不成......她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掠過兩人。
好不容易等到謝鶴吟開竅，還是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就算對方是丈夫的表弟，也不能挖她兒子的牆角！
柏溫儀剛問完，面前診斷室的門就被推開，顧昱珩和穆醫生一同走了出來。
“大少，目前還是以觀察為主，避免外部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