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
言希從聞彧那得到了最新訊息。
“已經大致確定言棲被帶去了哪裡。”
“嗯。”
言希一邊回答著，一邊盯著面前電腦上呈現出的多幅監控畫面，視線的焦點落在了最後一處別墅區路口監控上。
那是一處已經鮮有人居住的別墅區。
開發商賭錯了京華市發展的區域，誤認為后街往南是日後的市中心，在那大興房地產。
可最後，那裡淪為了郊區。
如今還在那居住的大多是一些已經功成名就退休的人，四周安靜閒逸的環境很適合養老。
在聞彧查到大致區域時，言希已經摸到了具體的地點——讓她什麼都不做，顯然不可能。
電腦裡閃爍著紅色的警告，她啟動的自毀程式已經在進行最後的倒計時。
‘砰！！’的一聲，言希捧起電腦摔在地上。
‘滋啦滋啦’
一陣密集電流流竄的聲音響起，不過幾個呼吸間，這臺電腦就報廢了。
“讓衛馳來找我。”
頓了一下，言希加上一句，“他一個人來。”
手機對面的聞彧呼吸微微一滯，他聽著背景音裡傳出來的細碎聲音，下意識問道：“你在摔東西？”
“水杯掉了。”
言希淡定解釋著，也沒管聞彧信不信，拿起一旁的手機開啟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聞彧沉默了許久。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體會到言希的叛逆。
言希走出家門時，衛馳剛好開著車停在了言家門口，她開啟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啟動了手機上的導航。
“去這裡。”
她點了點手機螢幕。
衛馳瞥了一眼那個定位準確的導航，微微沉默：“你還是出手了。”
“沒被抓到。”
言希冷淡地看著前方的路。
衛馳無聲嘆息一聲。
他啟動了車輛，按照言希給出的導航，前往了郊區那處別墅區。
半個小時後，兩人出現在別墅區裡。
和門衛說了一聲他們想看看這裡的房子後，在門衛一臉欲言又止的視線中，衛馳開著車進入了內部道路。
言希在盡頭的一棟別墅門口看到了停靠在車庫裡的黑色車輛。
“停。”
等衛馳停穩車，她解開安全帶走下了車。
大門緊鎖，裡外雜草叢生，看著像是許久無人居住，但言希卻看到別墅內覆了一層灰的瓷磚地板上踏過一片稍顯凌亂的腳印。
衛馳正在觀察四周的牆面。
他找到一個容易翻進去的地方，回過頭開口：“只能——”
話還沒說完，言希就已經踩在了外面的灌木叢上，雙手撐在上面翻了上去。
“還不跟上。”
她蹲在牆頭上，回頭看了一眼衛馳，隨後便跳了下去。
“”
衛馳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言希剛落地不久，衛馳也翻了進來。
她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口，目光移到了旁邊延伸出來的飄窗上。
衛馳走過去拉開窗戶。
他們剛翻窗進去，就對上了從別墅樓梯上走下來的顧昱珩。
他在看到家裡突然多了兩個大活人時，瞳孔一震：“你們？！——”
言希差點沒能認出眼前這個消瘦到五官平添了幾分銳利，下頜長滿胡茬，神色頹喪的人是顧昱珩。
彷彿以往的瀟灑不羈只是因顧家獨子而存在。
不過這並不妨礙言希看他不順眼。
“衛馳，揍他。”
“？？？！”
顧昱珩還沒反應過來，衛馳的拳頭便揮了上來。
“嘶——”
顧昱珩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張臉被打偏到一邊，唇角溢位一抹濃重的血色。
‘砰！砰！砰！’
衛馳一拳一拳落下，言希就站在他身後，看著顧昱珩被揍得沒有半點還手的想法，像是想借此讓她洩憤。
她冷笑一聲。
“讓開。”
言希扯起衛馳的後領將他拉開，凝視著顧昱珩臉上被揍出的幾道明顯青紫的痕跡。
她俯下身，拽住他的胸前的領帶。
“咳！”
顧昱珩嘴裡含著鐵鏽味的血，身體裡傳來隱隱陣痛，但他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