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願自言自語似的呢喃著,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顧昱珩神情被她的情緒隱隱牽動,卻在看到被宋雲願桎梏住的言棲時眸光一顫。
他打斷了宋雲願的話。
“可這都不是你操控我人生、傷害我心愛之人的理由。”
“心愛之人?!”
宋雲願愣了一瞬,怒極反笑。
“一個讓你忤逆我,讓你拋棄我為你安排好的道路的普通女人,你竟然將她當作心愛之人!”
“若不是她,你的人生本可以順遂無憂!”
宋雲願的嗓音透著無邊的憤怒。
她多年來的費盡心思,極力謀劃,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孩子擺脫當年她所受的痛苦。
“你們父子三人,你們都是怎麼對我的?!你們將我當成一個瘋子,將我關進醫院裡!!!”
顧嶼初嘴角扯了扯:“因為你病入膏肓,早就該接受治療了!若非他們一再縱容你,你早就好了。”
顧昱珩:“我們只是想讓你變好!”
顧猷:“阿願,你會好的......”
“胡說!”
宋雲願瞳孔瞪大,“我沒病!”
她病糊塗了,多年來的逃避,已經讓她產生了一套極端的自我觀念,她根本不會承認自己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你若沒病......”
顧嶼初充滿煞氣的臉龐上,眼裡的情緒一寸寸地冷凝了下去,“那我遺傳到的瘋病,是誰的。”
此話一出,顧猷和宋雲願難以置信地看了過來。
宋雲願震驚的臉龐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恐慌。
“你、你說什麼??!”
“嶼初......”
顧昱珩唇角翕張,最終歸為一聲無奈的嘆息。
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無疑會加劇宋雲願的瘋病。
顧猷神情恍惚,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口堵著,不上不下的,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你竟然......遺傳到了。”
宋雲願第一次發病時,顧家就及時對她做了全方位的檢測,在得出很可能遺傳後,他們又對顧昱珩進行了檢查。
好在,顧昱珩體內並沒有遺傳基因。
只是沒想到,失蹤了十多年,失而復得的小兒子,竟然遺傳到了。
“不、不可能!”
宋雲願臉上湧上出一陣又一陣的恐慌害怕,她一邊否認著,一邊又想上前去找顧嶼初。
“你怎麼會......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傾注了她一切母愛、她最喜愛的孩子,竟然遺傳到了和她一模一樣的瘋病。
即使宋雲願已無可救藥,但這個訊息無異於將她徹底打入深淵之中。
言希看著手機上謝鶴吟發來的訊息,視線落在了已經清醒過來的言棲身上。
言棲和她對視著,看著言希眼裡擔憂的目光,還不忘用眼神安撫著她,唇角無聲地張開,說了三個字:別擔心。
“你胡說!胡說!!!”
宋雲願嗓音裡透著歇斯底里的怒吼,她突然拽著言棲往後退去,一邊拽一邊呢喃著。
顧昱珩緊張地跟了上去。
宋雲願吼了他一句:“別過來!”
‘嘩啦。’
懸崖邊上,幾粒碎石隨著她的動作跌落,她們再往後兩步,便是幽深冰冷的海面。
顧昱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無比。
“我和她交換,我去當你的人質。”
“呵。”
宋雲願卻一把將言棲拽了起來,她盯著言棲那張浮現著一絲憔悴的臉龐,眼裡閃過一抹嫉恨。
“既然你這麼愛她,那我偏不如你意。”
“唔......”
言棲突然悶哼一聲,臉色變了變。
宋雲願盯著緊張的顧昱珩,突然暢快地笑了起來:“顧昱珩,你前半生那麼順遂,走的都是我給你鋪的路。”
“現在,我將你順遂的路斬斷,如何?”
“什麼?”
顧昱珩一怔。
下一瞬——
“言棲!!!”
在看到宋雲願猝不及防地將言棲推下山崖時,顧昱珩臉色劇變,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憑藉著本能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宋雲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