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既然選擇動手,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
她提前找到了一家精神病院,讓他們提供了一份偽造的精神疾病證明。
這家精神病院遊走於灰色地帶,據言希瞭解到,他們還經營著另外一個業務——只要錢給夠,沒有精神病,他們也能折磨出精神病來。
言希察覺到他的眼神變化,無聲的勾起唇角。
她繼續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明早你就報警。
生父患有嚴重精神疾病,兒子卻因為孝順沒有把他送走,直到父親想不通自殘,兒子迫不得已將他轉送精神病院。
這個劇本,很適合衛家父子。
衛馳攥緊手中的檔案,那份檔案在他手裡逐漸扭曲變形,一如他這些年的心路歷程。
看到他邁開步伐走向衛父,言希滿意的勾起唇角,挪到了一旁。
‘砰!砰!砰!......’
他揮動著拳頭落在衛父身上,拳拳到肉,烏髮遮掩下的表情冷漠又狠厲,帶著隱忍了十多年的痛徹恨意。
衛馳下了狠手,他麻木的掄著拳頭,拳頭上都因此摩擦出了暗紅的血色。
麻袋之中的衛父身體抽搐片刻後就不再動彈。
“夠了。”
言希上前制止住他,掀起他額前遮住眼睛的碎髮,眼睛一下子撞進對方眼裡還未消散的兇狠神色之中。
“別打死了,那可就便宜他了。”
她語調戲謔涼薄,似乎一點都不怕此刻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衛馳。
衛馳緩緩放下了手。
“記住了,明天見到警察把我教你的內容告訴他們。”
言希隨意的拍了拍衣襬,站了起來。
“好了,我回去了。”
她轉過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邊掀起一抹愉悅的弧度:“畢竟我還是學生,要早睡。”
更何況明天她還要參加月末考核呢。
衛馳聞言,看了一眼老舊的牆壁上懸掛著的時鐘——時針恰好指向了12點。
第二日。
言希一邊叼著雞蛋灌餅,一邊騎著腳踏車從衛家居民樓下路過。
她淡定的無視了被警察和鄰居圍起來的熱鬧現場。
被眾人包圍的衛馳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學生裝束的言希,想到昨晚的遭遇,麻木冷漠的眼睛裡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
言希走進教室時,崔爍還在座位上臨時抱佛腳。
聽到後桌的動靜,他下意識地回頭,卻在看到言希眼下的兩抹烏青時嚇了一跳。
“言希,你昨晚偷人去了?”
“差不多吧。”
言希困得不行,隨口應了聲後就趴了下去,殊不知,這句話恰好被走進來的謝鶴吟聽到。
他眼裡劃過一絲暗色,薄涼的眉眼掠過崔爍,惹得崔爍莫名其妙一個激靈。
“老謝,你怎麼了?”
他不明所以地抓了下頭髮。
“轉回去。”
謝鶴吟在座位上坐了下來,溫潤的語氣裡難得染上了幾分微妙且明顯的冷意。
崔爍敢怒不敢言的轉了回去。
謝鶴吟坐在座位上遲疑了片刻,視線移到了微眯著眼假寐的言希身上。
“你的考場是最後一個,最後一個座位。”
“......知道了。”
言希似是無意識地應了一聲。
她是轉學過來的,沒有參與過年級排名,於是學校將她安排在了最後一個座位。
好巧不巧,崔爍也在這個考場。
他的胳膊搭在仍處於半夢半醒的言希的肩膀上,隨擰著眉嘀咕道:“你覺不覺得,老謝最近不太對勁啊?”
“......不、覺得。”
言希慢了一拍清醒過來。
她打了個哈欠,甩掉了崔爍的胳膊,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
崔爍聽著她的斷句,更加迷糊了。到底是覺得還是不覺得啊?
第一個科目的監考官,恰好是一班的班主任郭臨。
他對班裡的兩個‘刺頭’實施了全方位的關注,當他看到言希又睡倒下去時,心中頓時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他走了下去,在看到言希寫滿了一面的答題卡時又遲疑著走開了。
——言希做題速度這麼快嗎?這可是語文啊!
直到考試時間結束,郭臨下來收試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