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楚硯性子淡漠,老南陽王似乎也不管這個外孫,一年到頭,沒有一封書信來往。
“來京後,陛下不放人,正好趁機養老了。”楚硯雲淡風輕。
幕僚們:“……”
幕僚們一時你看我,我看你,都十分無言,一時間不知該再說什麼。因為這麼被楚硯輕描淡寫地一說,彷彿老王爺來京,來赴陛下的鴻門宴,似乎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了。
枉他們老的已六七十,不如七殿下淡定。
一名幕僚道,“王岸知這個人,十分深不可測,行事手段十分邪性,此人如今深受陛下器重,一個月連生三級,已官拜兵部尚書,若是他在兵部動動手,那麼,南陽軍的供給,可就又難處了。”
“南陽軍這麼多年,也沒用朝廷養什麼。”楚硯冷笑,“王岸知就算想斷了南陽軍的供給,也餓不死南陽軍,否則這麼多年,南陽軍誰都能養誰都能奪走了?”
安家之所以立世一百五十年,無非是嘔心瀝血,在朝廷指不上的時候,一己之力,蓄養著百萬兵馬,南齊和南梁虎視眈眈,隔三差五就聯合起來打一仗,京城遠,天子見不到血腥的戰場廝殺,便以為盛世太平了,殊不知,沒有南陽軍,大楚早就被南齊和南梁聯手滅了。
若是他以前不瞭解南陽軍時,王岸知若是在兵部阻攔耽擱拖延不給南陽軍供給,他也許會有這個擔心,但自從安華錦入京後,他也對南陽深入地瞭解了些事情,自然不會擔心了。
“據宮裡傳來的訊息,王岸知十分推舉敬王,怕是早已投靠了敬王。這個人實在有些厲害,背後又有王家,若是他投靠敬王,那麼,有他幫著靖王,殿下這邊更會艱難,畢竟,如今看敬王這勢頭,有陛下支援,十分迅猛。”
楚硯笑,“你們是不是忘了他的人被表妹收拾掉了十之七八?”
幕僚們齊齊一拍腦袋,這陣子敬王實在是風頭太猛,讓他們還真就忘了早在一個月前陛下開始通緝安小郡主時,敬王幾乎可以算得上派出了傾巢人手出動,結果,全被安小郡主的人給絞殺了,只回來了一個,報了個信,倒地而亡。
如今,敬王還能有多少人?
風頭迅猛鋒芒畢露聯絡朝臣門庭若市又如何?自身勢力,也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除非……
一人道,“鎮北王府蘇世子近來與宸小王爺、江小侯爺十分嘆得來,交情看起來十分要好,還未曾探得鎮北王府徹底幫助敬王。”
一人接過話,“鎮北王府大約是在觀望,鎮北王派蘇世子進京,應該是為了探查京中形勢。如今這般形式,鎮北王怕是更會慎重。”
“王岸知那樣的人,恃才傲物,心性邪肆,任意妄為,怕是看不上我八弟,如今為何會有他支援八弟的訊息,此事還有待後觀。至於蘇含,他聰明的很,怕是也看不上我八弟,鎮北王府若是想表態,早就會表了,不至於一直拖著,把宮裡的良妃那麼能忍的性子都拖急了,打著主意想借著回漠北省親之機勸說鎮北王扶持我八弟,只不過,父皇不知道基於什麼考量,還沒答應。”
楚硯負手而立,對眾人擺手,“等外祖父入京再看吧!外祖父入京後,鬼魅魍魎,想動的,都會坐不住出手了。這段時間,吩咐下面的人,都聽我命令,不準輕舉妄動,違者重處。”
眾人齊齊應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