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之揉揉鼻子,憋著氣道,“顧七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顧輕衍十分和氣,“小將軍在南陽軍中,也是赫赫威名,我常聽小郡主提到沈小將軍,早已慕名已久。”
沈遠之清了清嗓子,“她提到我?一準沒好話。”
“也不盡然,比如,昨日她就說,小將軍與她打架,與她喝酒,每回打架喝酒之後,她就會心情很好。”
沈遠之:“……”
他更是氣笑了,“那是因為他揍了我,所以,才心情很好的吧?打架我打不過她,總被她欺負,喝酒我也喝不過她,總被她灌醉,她處處能贏了我,自然心情很好了。”
若是他能打得她見著他躲著走,將她灌醉個一天睡不醒,他也會心情很好的。破丫頭,什麼人啊,就這麼背後編排他!混蛋!他不要面子的嗎?
顧輕衍低笑出聲,“這我倒不知道了,昨日她沒說的這麼詳細。”
沈遠之:“……”
啊,原來是他自己抖摟出來了!
沈遠之看著顧輕衍,一時間,十分無語,不知道是對安華錦的,還是對自己的,還是對對面笑出聲的顧輕衍的。
他憋了好一會兒,才撓撓頭,洩氣地說,“算了,沒面子就沒面子吧!你剛來南陽,即便她不說,你不知道,等多待些時日,也就知道了,我就是打不過她,喝酒也喝不過她,就連去紅樓酒肆裡搶個姑娘,也搶不過她,這南陽城,沒有不知道的人。”
顧輕衍眸光微動,笑問,“我倒是不知,她還與沈小將軍在紅樓酒肆裡搶過姑娘?”
哎呦,又自己抖摟出來了。
沈遠之立即轉過頭,看天看地不看顧輕衍,“沒有沒有,說笑呢。”
顧輕衍也不追問,從善如流,很給人面子地說,“我就說呢,小郡主如此乖巧的人,又是女兒家,怎麼會與沈小將軍搶姑娘?”
沈遠之:“……”
他是第一次從人嘴裡聽說安華錦是個乖巧的人,他一言難盡地看著顧輕衍,十分很想知道,這二人私下是怎麼相處的,或者說,安華錦是怎麼在顧輕衍面前裝模作樣的,讓這顧七公子眼瞎地覺得她是個乖巧的人。
老南陽王和安平、崔灼三人走過來時,便看到沈遠之一臉無語的神色,顧輕衍笑如春風,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老南陽王看了二人一眼,問,“懷安,昨日你睡的可還好?”
“回安爺爺,小郡主的院子很是清淨,一應用具,也很隨心,我睡的很好。”顧輕衍含笑回話。
“啊?你昨日住在她的院子裡?”沈遠之驚訝,“我就說你剛剛怎麼從那邊走來,而不是從安爺爺的院子裡。”
“小郡主怕我睡不好,不適應,說她的院子裡一應佈置都是花了大價錢和心思的,舒適合宜,我昨日便住了過去。”顧輕衍淺笑,“果然如小郡主所說,一夜好眠。”
沈遠之:“……”
他看著顧輕衍身上安華錦親手做的衣服,噢,他就不該問,都放下兵書刀劍,給人親手做衣裳了,這南陽王府裡,她的院子最好,自然也不會委屈人家。
他頓時閉了嘴。
崔灼聞言,多看了顧輕衍兩眼,目光從他衣服上掠過,凝了凝,又挪開視線,也跟著笑了笑。原來,昨日她特意留下來,是將人帶去了她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