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衍微笑,“再說,您年歲大了,不宜騎快馬,坐著車慢慢走,遇到大雪便落宿,頂多半個月二十天,也就到南陽了。”
老南陽王無奈,“騎快馬也就七八日,如今我一走就半個月二十天,哎。”
顧輕衍笑,“慢慢走,總歸是越走離家越近的,一路上也能慢慢賞賞風景,各地的雪景想必也是別有一番景觀。”
老南陽王氣笑,“雪景有什麼好賞的?要說雪景啊,那還是得南陽,如今怕是冰天雪地了。”
顧輕衍微笑,眼神清遠,“我還未曾見過南陽的雪景。”
“以後有的是機會。”
老南陽王擺擺手,“怪冷的,你們回去吧!我走了。”
“安爺爺保重!”
“曾祖父一路安順。”
顧輕衍和安易寧對老南陽王齊齊道別。
老南陽王點頭,上了馬車,馬車拉出了長長的隊伍漸漸遠去。
安易寧目送老南陽王離開,不見蹤影,對顧輕衍說,“小姑父,你是不是也很想去南陽啊?”
“是。”
“那我們明年春天去行不行?”
“你小姑姑不與我分開,我便可以去。”
“那我小姑姑與你分開了呢?”
“分不開。”
安易寧對他吐吐舌,“我小姑姑都好久好久沒與你通訊了呢,你可是男人,她不與你通訊,你便不與她通訊,你要小心哦,我小姑姑真被崔叔叔搶走了,你可就後悔吧!”
顧輕衍拍拍他的腦袋,“人小鬼大。”
安易寧躲開,“你那五車東西,除了兩車藥材,有三車都是給小姑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顧輕衍“嗯”了一聲,“但願她別忘了我,走了,回去了。”
安易寧點點頭。
顧老爺子上了馬車後,楚希芸試探地欲言又止地問,“外祖父,那個孩子是誰呀?怎麼跟著顧大人?”
“他是我的曾孫子。”
老南陽王笑,“你大表哥的遺孤。”
楚希芸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您……您說……我大表哥的遺孤?”
“嗯。”
老南陽王道,“此事幹系重大,一直沒與你母后和你提,怕引得陛下注意,這孩子當年被小安兒藏了起來,連我也是今年才知道,小安兒將他交給了懷安教養,如今姓顧。”
他感慨,“真是跟什麼人,學什麼人,如今這寧兒啊,跟著懷安待久了,還真是有那麼幾分像顧家出來的人了。身上有他的影子。就算別人瞧見了他,覺得似曾相識,但也不會立馬想到你大表兄了。與在南陽時,大不相同,來京後,寧兒的變化很大。或者說,這顧家啊,真是出人才,是個蘊樣人才的地方。”
楚希芸目瞪口呆片刻,“我哥哥知道嗎?”
“知道。”
楚希芸嘟起嘴,“早知道我剛剛就下車去了,那個孩子也太好看太可愛了吧?外祖父,咱們還能掉頭再回去瞧瞧嗎?我剛剛沒靠近,瞧的不仔細。”
老南陽王大笑,“以後有機會,你慢慢瞧就是了。”
“好吧。”
楚希芸挑開簾子,回頭望了又望,已走出太遠了,估計人早就回去了,她頗有些可惜。
老南陽王離開後,楚硯的府邸似乎一下子冷清了。
本來太子賜住東宮府邸,但是楚硯不樂意挪地方,皇帝也不管他,所以,他便依舊一直住在以前的府邸,只不過將七皇子府的牌匾換做了東宮太子府而已。
大皇子已回了自己的府邸,不過依舊時常往楚硯府邸走動。
大皇子是個實幹的人,他入朝後,楚硯許多事務都交給了他,他肩上的擔子一下子就輕了。楚宸聽了楚硯的話,時常與大皇子來往,也同時幫著大皇子分擔些。
楚宸是個聰明人,目的性雖強,但他心裡想什麼是個不外露的,所以,大皇子哪怕也聰明,但是也沒料到楚硯是想有朝一日甩手給他這副江山擔子,而楚宸,在楚硯的指點下傍上他的大腿,且榜的不顯山不露水,潤物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