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這一條路,對如今已是超一品異士的祁桓來說,已是輕而易舉,他揹著姜洄,一路披荊斬棘,以快過當年數倍的速度來到了山頂。
&esp;&esp;開明神宮便在眼前,月光墜于飛簷,神宮皎潔無瑕,高大恢弘,讓人望而生畏。
&esp;&esp;姜洄從祁桓背上下來,仰著頭仰望這不似人間宮闕的神宮。
&esp;&esp;這是她 同行
&esp;&esp;姜洄回京已經好幾天了,上陳帝燁,姚家通妖證據確鑿。宗伯趁此機會,也將夜宴臺祭品一事徹底甩到姚泰身上,畢竟那導致朱陽花逆時開放的福蝶宮燈確實是經姚泰之手所入,而配殿莫名失火導致原先的祭品焚燬,宗伯也言之鑿鑿稱是姚泰蓄意縱火。
&esp;&esp;帝燁震怒,將姚氏合族問罪。姜洄立下大功,帝燁重賞有加,但她乃高襄王獨女,又是女子之身,因此並沒有另外給她封官,但鶴符卻沒有收回,她仍然可以手持鶴符自由行走於鑑妖司,全權負責清算姚氏之事。
&esp;&esp;鑑妖司也自上而下地換了一撥人,姚泰的親信都被下獄了,唯有鑑妖司少卿嬴祿僥倖逃過一劫,每每看到姜洄都恨不得跪下來問安。
&esp;&esp;姜洄幾乎審問過所有姚氏主要的掌權之人,甚至動用了一些可以蠱惑心神的巫術,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esp;&esp;姜洄滿腹疑慮,正一籌莫展之際,嬴祿突然上報,說是姚成玦想見她一面,關於登陽山,他另有重要之事相告。
&esp;&esp;姜洄疑惑挑眉,但當即便應下。
&esp;&esp;站在審訊室裡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尊貴雍容,但自幼的教養讓他即便身陷囹圄,也挺直脊背,顯得從容。
&esp;&esp;姚成玦雖是姚泰的嫡長子,年紀卻不大,姚泰的身體不好,老來得子,而姚成玦大概也是隨了其父,自幼體弱多病,姚泰便對姚成玦極其疼愛寵溺,但凡他所求,幾乎沒有不允。
&esp;&esp;姚成玦相貌似母,甚是俊秀,只是身形瘦削,常帶病容,入獄之後舊疾復發,日日咳嗽,雙眼泛起血絲,蒼白的臉上又多了幾分病態的潮紅。
&esp;&esp;姚成玦見了姜洄,略略躬身,行了一禮,狼狽卻又不失矜貴。
&esp;&esp;姜洄沒有客套寒暄,開門見山就問道:“姚公子,有話就直說吧,登陽山襲擊我的妖族,是你們姚氏勾結的嗎?”
&esp;&esp;姚成玦咳了數聲,抬起眼簾看向姜洄,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他聲音沙啞,淡淡笑道:“郡主心裡已經肯定是姚氏所為,卻找不到證據。”
&esp;&esp;姜洄皺了下眉:“你要見我,是要坦白嗎?”
&esp;&esp;“在我回答之前,我想先問郡主一個問題。”姚成玦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還是啞聲問了出來,“阿鳶在你手中嗎?”
&esp;&esp;姜洄眼神一動,還沒回答,姚成玦已經得到答案了。
&esp;&esp;他苦笑道:“看來確實如此了……她還是出賣了我……”
&esp;&esp;姜洄疑惑地打量姚成玦:“你費盡心機想見我,就是想知道鳶姬有沒有出賣你?”
&esp;&esp;“若非阿鳶出賣,你一個剛回玉京不久的小郡主,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出這麼多姚氏的罪證。”姚成玦一臉心灰意冷,“或許我應該聽父親的話……是我的一時心軟,禍及全族。”
&esp;&esp;“鳶姬確實是告訴我,姚泰為宗伯遮掩,以鑑妖司的渠道入了福蝶宮燈之事。其實,這件事並不足以將姚氏定罪,甚至宗伯可能要承擔更多的罪責,是他看管祭品不利在先,欺瞞陛下在後,不察不報,欺上瞞下。以姚泰的能力,隨時可以倒打一耙,洗脫自身的罪責。”姜洄沉聲徐徐道來,在姚成玦錯愕的目光中說道,“其餘之事,鳶姬並沒有說過一字。姚家的罪證,我有我自己的方式可以搜尋得到,她沒有出賣你。”
&esp;&esp;姜洄不知道上一世鳶姬為何會將罪證告知祁桓,但最後她卻為此而殉情,當中的矛盾讓姜洄越想越是不解,她覺得其中別有隱情,卻無暇深究。
&esp;&esp;姚成玦聽了姜洄的話,久久回不過神來。